“叔叔。”梁楠抱住他的腰,哭着说,“他骂爸爸。他欺负人。”
裴文杰摸了摸他的头,抬头去看贺力勤。
“啊,你是!你是裴文杰!我电视上见过你!”贺力勤顿时殷勤了起来。
“你什么事?”裴文杰不算客气,冷冰冰地问他。
“听说你们离婚了,我来看看。”
“我和他离婚跟你有什么关系。”
“楠楠是我孩子啊。你不给我钱,我怎么养她。她怕是要没书读了。”
“梁楠的监护权已经转移给了梁逢吧?法律上你们没什么关系。”
“那可不能这么说。”贺力勤无耻到极点,“她是我闺女,有我的血脉,我就是她亲爸,怎么也不会变的。”
“所以呢,你想怎么样?”裴文杰问他。
贺力勤顿时笑弯了眼:“是这样的。梁逢是我死了的老婆的弟弟。你跟他分手,我不得替他姐姐要点儿精神损失费吗?所以我就连夜来帝都了,可把我一通好找。我跟你讲,上次给我那五十万我输光了,来帝都的路费都差点没凑齐。你可千万要多给我点儿啊。这次一百万吧,路费也给我报了。”
他自言自语地说着。
每一句话都像是从茅厕里捞出来那样臭气熏天。
裴文杰感觉自己对面前的人一阵恶心,焦躁的感觉开始叠加,暴怒的情绪危如累卵。
可是贺力勤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维里,没有出来,得意忘形地想要讨论近乎:“哎要我说裴总,您怎么这么快就厌倦了梁逢啊。是不是他不够漂亮,还是他床上功夫不行?”
“嗡——”的一声。
裴文杰脑子里最后的理智断了,在众目睽睽之下,在他反应过来之前,他已经一拳揍上了贺力勤的鼻梁。
贺力勤跳起来捂着脸嚎叫:“你打我!你敢打我!你——”
裴文杰猛地又是两拳,直接把贺力勤撂倒在地。
手关节很痛。
可是他一点不愧疚。
裴文杰拽着他的衣领提起来,又是一通猛揍,把所有的厌恶,所有的郁闷通通发泄了出来。
直到有人抓住了他的手腕。
他怒气冲冲地回头去看。
不知道什么时候,梁逢已经回来了,死死拽住他的袖子,对他说:“可以了,文杰,可以了。再打就要送医院了。”
裴文杰松了力,把贺力勤扔在地上。
这时候他才察觉指关节火辣辣地痛,好几个地方都在流血。
可是贺力勤比他糟糕更多。
他鼻血流得到处都是,鼻青脸肿地从地上爬了几次才爬起来,指着裴文杰颤抖着说:“我要报警!我要报警!你给我等着——”
裴文杰送了他一个字:“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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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有别的办法慢慢收拾敌人。可是偏偏选了最粗暴直接的方式。
始终理智的人,在某些时刻的失控,也是一种爱得很深的表现。
我还蛮吃这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