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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第2页）

“是太多还是太少？”

她又问。

令无疾还是没有办法给出准确的说法。

但她也没有多说什么，就只是径自朝少年行了一礼，之后张开如同白玉一般细腻的手掌，她身后所负的古剑铮然长鸣，如同游龙般破封而出，落入手中，在炫目的剑光中，她整个人的气质顿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幻，如果说之前的她是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世外仙子，但到了现在，一股强烈的求剑之意从她的形体中透出，锐不可当：

“剑名‘莫胜’，请！”

“莫胜”？谁也无法胜过的意思吗？

令无疾顿时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点头。

倒不如说，这正是他的愿望。

所以他以太极的阴阳之气凝聚出剑器，事实上，到了他如今的境界，剑器的形体对于他来说根本就无所谓，但他还是以黑白的光华流转剑器回应了那个女子的礼仪，说：“请！”

二人立时沉默了片刻。

然后气机各自收敛，又在瞬息之间膨胀起来，置身在两人的交战场所不远处的那两个女性之中，神裂火织还好一点，但另外的爱丽丝菲尔·冯·爱因兹贝伦却只是感到一股深沉的寒意直接划破了她的肌肤，刻到了她的骨髓之中，她只能不断往后退，却感到天地之中，无处不是被二人所激发的剑意笼罩，她根本不晓得往何处逃跑。

“对你来说，确实太艰难了一点。”

神裂火织注意到了她的情形，原本还打算就近旁观的她就拉上那个白发赤瞳的人造人，遁出了二人的剑意所笼罩的范围，又说。

她到底还是个武人。

虽然手段上更近似使用魔术。

但对于这两个人之间的对决，她确实有足够的好奇心。

虽然她觉得，自己根本模仿不来。

这二人的剑术，跟她所运用的剑术，根本就是两种体系。

事实上，只有真正面对那个传说中的“越女”的令无疾才能真正明白他跟那个人所运用的剑术才是真的两种体系之间的差别，如果要论神裂火织的体系跟谁的比较接近，他甚至觉得，是他所运用剑术跟神裂火织的体系更接近，而不是反过来跟这个神人一般的女子所运用的剑术更接近！

此时此刻，令无疾才真正感受到，所谓“羚羊挂角，无迹可寻”到底是何种境界，她的剑意、剑气和形体三者之间的隔阂根本就趋近于无，仿佛她只要一出剑，就能任何一个方向袭来，但理性告诉他那是根本不可能的，她毕竟还是要遵循……

“什……”

但剑光闪过，令无疾下意识地把剑朝后一挥，剧烈的金铁交击之声顿时响彻夜空！

她居然真的能沿着剑意流转的地方出剑！

她不是让剑意和剑气受限于形体的条件发挥，而是让形体和剑气反过来顺从剑意的流转！

这就是上古时代的剑术吗？

“这便是当代的剑术吗？”

二人在短短的瞬息之间便交换了几招，剑器交击的鸣响一声比一声激烈，如同浪潮一般接连不断，声势瞬间就叠到了百丈之高，但又在转瞬之间消弭无形，由极动转为极静，即便没有真正参与进去，但仅仅只是旁观，这种转换就足以让爱丽丝菲尔这样的什么都不懂的人难受得想要吐血。

但二人都是深谙动静之法、阴阳之道的人，令无疾就不说了，他成就“太极”的金丹，近段时间对于阴阳动静之中的变化之要当然是更上一层楼，而对方在向勾践陈说她的剑术时就已经说过剑术中动静阴阳的重要性，往返变化自然都了然于心。

所以，对于二人来说，在剑术上纠缠，绝对是一场看不到头的持久战，动与静的技巧上的应对已经没有办法看出优劣，纵然令无疾一时间处于下风，但后发未必不能先至，于是能决定二人之间的胜负的，是剑意！

那股寒意顿时更加激烈地碰撞起来，让爱丽丝菲尔在这个夏天的夜里只感到风雪般的冷彻。

第四卷：蓬莱何处:第八章：越女（2）

令无疾原本并不擅长剑意。

毕竟那是武人的手段。

虽然他也在偶然间步入了先天境界，但他向来自命为“方士”，虽然在传统上，方士一般在阴神的层次上就到头了，这也是为什么令无疾在阴神层次的时候对于突破到金丹为什么那么绝望的缘故，一个只关注手段、不去叩问自己的心扉、没有九死不悔的决意、只会投机取巧的方士，是绝对不可能步入金丹的层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