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安?朕不安!”乾隆有些恼火,虽然他很高兴看到自己的儿子对待事情有一丝不苟的精神,但是沉迷其中可不好。
永璇一听,知道乾隆心情不好,忙俯低了身子,不敢说话。
乾隆拿起那张纸,冷冷道:“你这是写的什么?”
“实验记录。”永璇诚实答道。
“那这些个拉丁字母怎么用得跟洋人不一样?”乾隆其实对新事物还是很有兴趣的。
“那是化学方程式。”
“化学方程式?”乾隆有些疑惑,“你从哪学来的?”
“儿臣在上书房见到一本样书,叫Chemistry,儿臣从那里看来的。”
“哦,你居然懂洋文?”
永璇心里腹诽,做理工科的学生几个不学点英文、拉丁文,否则那些个实验报告会看死人的。但嘴上却道:“儿臣从师傅那要来了一本字典,自己学的。”
皇帝点点头,嗯,这个儿子起码有第二个优点,能自学。心里便也满意了不少,见自己这个小儿子跪在地上,也有些不忍,便道:“你且起来说话。”
“儿臣谢皇阿玛恩典。”永璇起身,肃立在一旁。
“这Chemistry可是何意?”乾隆问道。
永璇答道:“是将一物或几物通过一定的方法变成另一物或另几物的学问。”
“倒是一门变化之学。”乾隆随口道。
但永璇心下一惊,这乾隆将化学的最基本定义给说了出来,日后化学书籍编写的时候,怕是序言上要少不得提到这乾隆一笔。永璇有些头痛,自己随手就将化学的命名权交给了自己这便宜老爹。
乾隆饶有兴趣地看了看永璇的试验台,道:“朕听闻你这几月在这里折腾了不少时日,可有制成何物?”
“儿臣也制成两物。”永璇可不敢藏私。这宫里怕是没什么能瞒过乾隆的耳目,何况自己要将化学进行到底也少不得要乾隆的支持。永璇从一个柜子里拿出了两个小瓶子,一瓶淡黄,一瓶深红。
“这是何物?”乾隆问道。
永璇拿起那个淡黄的瓶子道:“这是碘酊,若是抹在皮肤上可防止皮肤溃烂。”为了用清朝的医学只是解释后代的药物,永璇也少不了请教太医院的几位太医。他有拿出另一瓶,“这是汞溴红,若是有擦身或轻微刀伤,可有此物消毒。”
“既然如此,为何碘酊不用于刀伤呢?”乾隆倒是勤学好问。
“碘酊中用到的烈酒,若是直接淋上去,怕是太疼。”
“疼有什么了不起!”乾隆摆摆手,“那若是两物合用?”
“不可。”永璇道,“两物想冲,不可同时使用。”
“价值几何?”
永璇略微估算了下,便将价格报了上去。
乾隆一听,“倒也便宜,你将制药的方法写成折子,给你五叔,让内务府秘制。一来给宫里备用,二来给出征的将士。”
永璇听到乾隆的吩咐,倒也佩服乾隆的眼光,知道碘酊跟汞溴红的价值。
“对了,可安全?”
“儿臣已在身上试了。”
“荒唐!”乾隆一听永璇亲身试药,立马急了,“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你堂堂一个皇子,岂可亲身涉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