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别只是别离罢了!”临别时,慕容飘雪媚目含泪,眷恋地望着凌云,千寻心痛不已,拿起凌云的古琴,轻盈地离去。
慕容飘雪感激地看着千寻离去的背影,款款走近凌云,依依不舍地说道:“如今别离,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见凌兄,飘雪心中实在难过啊!凌兄,你会想念飘雪吗?”
“别离只是再相逢的开端;有缘相遇,我们终会再见。”凌云颇为怀念,却不得不决绝,转身离去,驾着小舟,驶向湖心。
慕容飘雪孤独地站在帘外,望着小舟渐行渐远,泪如泉涌。低语:“凌兄啊,凌兄,你了解我的心吗?飘雪的心已因你而坠落。‘别离只是别离罢了’,但飘雪还会有别的日子吗?飘雪不敢奢求与你相伴一生,只望你陪我走过生命中最后的时光。仅此而已。”
慕容飘雪眺望着凌云远去的小舟,心头悲怆,眼泪如雨般倾泻,一时失却了先前的宁静。
太湖水荡漾,凌云默然无语,心中不禁思绪萦绕慕容飘雪哀怨的神态。她是又一位倾国倾城的痴情少女,而他已绮念千寻,且不愿与慕容世家有所牵扯。
千寻了解爱侣的无比魅力,此刻见凌云神情愁郁,误以为他舍不得慕容飘雪,心中酸楚,对凌云也无话可说。
一路沉默。突然,凌云长叹一声,似自语,亦似对千寻道:“慕容飘雪实属可怜,上苍对她实在太不公平,如此神奇的仙子,生命将谢幕。”
千寻闻提慕容飘雪,心生委屈,差点垂泪,然细想始终感觉不妥,她本善良柔情,又与慕容飘雪极有共鸣,见凌云言语如此沉重,竟也多了些牵挂之意。
然她心底涌起妒火,冷冷道:“飘雪姐姐安好,你何必谩骂她?她不喜欢你,你又何须尔虞我诈?难不成她对你无情,你就欲强占她身?你与那些浪荡子何异?看来我真是误会了你。”
她误以为凌云谩骂慕容飘雪,心有不快,故语气不佳,实是一语伤人。
凌云心情同样颓丧,他知慕容飘雪身患“九阴绝脉”,命不超二十,心中只觉惋惜。若论情意,他并未钟情于慕容飘雪。
况且性情爽朗,最忌耻辱挖苦。此刻闻千寻言辞,怒火上涌,于是不再解释,愤然道:“我便是如此人,你不喜便离去,如今你知晓我庐念了,岂非懊悔?无关紧要,回去告诉母亲,解除婚约便是。”
言已,他不再回首,面向太湖,却不再瞧千寻一眼,心中饱受失望,曾以为自己深爱的人,居然把他视作如此模样,令凌云实在心如刀割,难过至极。
在很久以前,凌云备受冷落,因此他的自尊心格外强烈,尤其难以容忍亲人的怀疑。他坚信亲人之间应相互理解,而非暗藏心机。千寻的话深深地伤害了他。
千寻内心剧痛,泪水如雨般流淌。她其实清楚凌云并非如此,只是妒火盖过了理智,才会说出那番话。然而凌云并未理解,反而显得冷酷。她红润的面颊瞬间变得苍白,眼中无泪却欲哭无泪。
她万万没有想到,凌云竟为了慕容飘雪,一个一面之缘的人,将她抛之脑后。被爱的人亲口拒绝,心如刀割,痛不欲生,几乎要吐出鲜血。
凌云拼命舀划着船桨,仿佛要将内心的怒火都发泄在湖面上。
回到山庄,王语嫣见两人神情诡异,已无往日的甜蜜模样。她明白他们发生了纷争,但她并不想卷入这些小儿女的矛盾之中。然而她也没有想到凌云的自尊心如此坚定,正因为她的疏忽,险些让两人失去相守的机会。
凌云见过王语嫣后便自顾自地回到书房,再未瞧一眼千寻。
千寻只觉得胸口发闷,痛欲呕血,连忙告别王语嫣,跑回房中,身子颤抖,如风中落叶扑倒在地,痛哭流泪,瞬间如梨花带雨,凄婉至极。
心想:没有了他,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心里越想越岔,顿萌死志。然而她着实舍不得凌云,只想再看他一面以作最后留恋。哪知到了书房却没有见到凌云,她只想再看看他,想不到连这么小小的愿望也不能实现,一下软倒在地,神情如傻了一般。
凌云在书房中呆了一会,却依然无法宁静,于是跑到独孤求败的居所,见独孤求败与段延庆在对弈,于是道:“爷爷,师父,云儿觉得自己近来难有进展,所以想找一处偏僻的居所闭关一段时日。”
独孤求败看了凌云一眼,继续思索他的棋招,只是淡淡的说:“为师也发觉了,你这样的决定为师赞成,不知你与你娘、千寻说了没有?”
凌云说:“云儿闭关不知花费多久的时间,所以不想带着离别前的依恋,还请师父和爷爷代为说明。”
独孤求败道:“如此也好,闭关时最忌心浮气躁,你有此考虑,为师就放心了。去吧,我和你爷爷会会打理好一切的。”
段延庆也是一面慈祥的看着凌云,目光赞许。可惜两人将心放在棋盘中没有发现凌云的神情不对。
凌云默默离开了房间,向庄外独自走去,径直朝着曼陀山的方向而去。小时候,他曾在瀑布下发现一处幽静的所在,光线充足,适合闭关修练,于是他选择了那里。
晚饭时,王语嫣察觉凌云不在,心生疑虑,望着呆呆的千寻,忍不住问道:“云儿去哪了?怎么连晚饭都不吃。这孩子,让大家等他,这么大了,一点也不懂事。”
段延庆笑道:“云儿闭关了,他怕心神不宁,故而没有告诉你们,现在也不知他身在何处。”
王语嫣心中不安,责怪道:“这孩子,刚刚和千寻闹别扭,肯定是躲起来了。”听说凌云不知去向,王语嫣也感到担忧,毕竟十七年来,凌云从未离开过她的视线,她无法释怀。
千寻听闻此言,震惊异常,手中的碗筷掉在地上,瘫软在地。众人大惊,立即上前帮助,王语嫣赶紧将千寻抱在怀中,众人才意识到事情并非像凌云所说的那般简单。
独孤求败走上前,从王语嫣的怀中接过千寻,缓缓输送真气,不一会儿,千寻苏醒过来,昔日灵动的双眼此刻却失去了往昔光彩,不停地重复道:“他不要我了,他再也不会要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