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很快被一双纤细漂亮的手关上。
那双手紧接着就要去拉窗窗帘,却被人叫住:“别动,窗子关紧了就行,别影响殿下拍照。”
“可是前两天陛下说……”
“你到底是哪家的关系户啊?”边上的侍女不满意地看了对方一眼,“这个地方谁说了算你现在还没看出来?新来的就是麻烦。”
新来的侍女抿了抿唇,不敢说话了。
她抬起脸,视线越过奢华繁复的摆饰,落在卧室正中央。
室内光线明亮,丝毫没有被阴沉的天气影响,卧室正中央是现任皇帝的床榻。
卧在华丽的绸缎锦被中的,正是现任皇帝。
他枕着金丝织就的繁复枕头,光透过吊灯上闪亮的钻石装饰,在他脸上折射出光亮,却没有为他苍白的脸增添更多光彩。
皇帝今年五十出头,却比迟暮之人更加憔悴。
昔日被誉为“帝国荣光”的俊美脸庞没有血色,蜡黄一片,紧闭的双目凹陷,颧骨却陡峭的山峰般凸起。
一双漂亮的手轻轻落在他脸上。
女孩坐在窗边,弯下腰,垂着眼看向床上的皇帝,眸中满是关切与不舍:“父亲……请一定要好起来……我们都需要您。”
她说着,拉起一旁站着的青年的手,仰头问:“是吧,哥哥?”
有风轻轻吹起她的发丝,将她发红的眼圈与眼中的泪水看得更清楚。
这样一副父慈子孝的画面,心肠再硬的人见了都会动容。
“咔嚓”。
白光闪过。
有人小声提醒:“二位殿下,拍完了。”
那双落在皇帝脸上的手立刻收了回去。
法米拉别开脸,不再看床上躺着的便宜爹,问旁边的侍女:“拍了几张?拍到我和哥哥的脸了吗?”
“好了。”侍女招呼摄影师,将屏幕给法米拉看。
摄影师相当会找角度,将法米拉眼中的哀伤拍得淋漓尽致。
只是旁边站着的青年,并没有看床上的皇帝,因此看上去格外突兀。
“哥,我都说了你要低着头表现得深沉一点,你这样怎么发?”法米拉叹了口气,指着摄像机让江珩看,“你自己看,是不是效果很差?”
江珩声音很冷:“我说了,不想看他。”
他有脾气也能理解。
原本在商场选衣服选得好好的,突然接到法米拉的电话让他来宫里。
电话里说得特别严重,来了才知道,是皇帝吃下午茶呛到。
法米拉听说达利安正从第三城区往回赶,要演一出父慈子孝,赶紧把人抓来,要赶在其他兄弟姐妹前发慰问照片。
江珩本想扭头就走,被法米拉软磨硬泡,拽着拍了一组写真。
“别生气了,我下次一定提前跟你说。”法米拉安抚了几句,“就发第三张吧,光线调整一下,十分钟内改完给我看。”
说话的同时,她接过侍女手里的毛巾,仔细擦了擦手。
她想到什么,抬头问江珩:“对了,你刚才来的时候说接到那个医生的电话,她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