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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等贺棠说完。
贺棠眸子微眯,像是有些意外沈知然的淡定。
但这也没影响多少,她继续道:“江珩刚开始和你在一起时,我以为不过消遣,便没插手。后来发现你的不同寻常,想插手,但已经晚了。”
在江珩和沈知然接触时,贺棠就得到消息。
只当是闹着玩玩。
可意识到江珩是认真的之后,贺棠意识到事情超出她的预期。
但那时候想要插手,已经来不及了。
江珩在她有所动作之前,断绝了这个可能性。
他把沈知然保护得太好了,想靠近也很难。
等江珩彻底回归皇室后,贺棠便放弃了管束对方婚姻这件事。
毕竟,只是婚姻自由而已,和这个比起来,即将完成的复仇显然更重要。
今天来这里,贺棠有其他的事要做。
“沈先生,如果你确定和江珩共度余生,我这里有一份礼物,希望你收下。”
贺棠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首饰盒,推了过去。
首饰盒是银质的,看上去有些年头了,但被保存得很好。
沈知然打开锁。
银色丝绒面上,两枚对戒依偎在一处。
蓝宝石与钻石被切割细碎,镶嵌在戒面,纵使蒙尘多年,一朝见了光亮,也崭新耀眼。
“’海洋之泪‘所用的那块宝石,是我和江珩的母亲一起获得的。”贺棠微微眯眼,眸中莫名的情绪融化了冷漠,“她生前很喜欢做首饰。做’海洋之泪‘前,那块蓝宝石的另一部分,用在了这对戒指上。”
“本来要做女款,但她说我做什么都得戴着,选了更中性的款式。”贺棠从进门开始就冷淡的脸上,忽然流露出一点细微笑意,好像被旧年的春风光顾,“她还要求我把一整块钻石切割成碎钻,衬托她的蓝宝石。”
沈知然愣住。
他隐约听说过,江珩的母亲活着时,和贺棠是一对出了名的亲密恋人,年少时就立下婚约。
后来结婚前夕,皇帝横刀夺爱,以“绝对匹配信息素将会为帝国诞生下一任优秀继承人”为理由,将江珩的母亲强行娶走。
小道消息传闻说,结婚那天,贺棠一个人开着跑车疯了一样撞宫门,欲破坏洞房花烛,被皇帝抓住,当众打断了一条腿。
但后来,贺棠没受到任何来自皇帝的处罚,反而迅速确立的贺家继承人的位置。
没两年,皇后就被皇室宣告自杀身亡,传言也就自然而然散了。
现在贺棠将东西摆在这里。
沈知然的脑子里慢慢浮现一个令人震惊的想法——
这戒指,该不会,是贺棠和江珩母亲原本结婚要用的戒指吧?
就算不是,那对贺棠来说也一定意义重大。
沈知然忙盖上盖子,要还给对方:“贺阿姨,这对戒指对您意义重大,我不能收。”
贺棠没接,只是说:“这对戒指,迄今为止,我已经保留了二十多年,始终没有可用之处,你们留下吧。”
她说完,喝掉了沈知然倒的那杯茶。
“你的泡茶技术很差。”贺棠搁下茶杯,“这一点,和江珩的母亲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