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浊月醒过来了!”一个灰色的身影在长廊上飞奔而过。
书房里,坐着两个女人,其中一个女人身着亮紫色的精致裙装,头上插着闪着光亮的金叉,柳眉下一双桃花眼风情万种。正是焰霞宫四大管事之首的木青。而此时,她的面上不似往日的神采,而是略显疲倦,手中正看着各方传来的密函,不时的用指尖按揉着眉心。
在座的另一个女人便是叶川,依旧是粗布的衣裳,憨厚的模样,但此时目光如炬,神情肃然,全然没有那平日的庄稼人的样子。
二人都在看着密函,不时的抬头交流,虽说是平静,但却并不见轻松,反而一片肃穆之感。
直到那声喊叫声传来,打破这沉闷的气氛。声音的主人已经一口气冲进了书房,不住的喘息,喜道:“木管事,叶管事,浊月醒过来了!”
木青闻言一喜,将手中信笺放下,“灰日,我随你同去。”起身,抚平衣摆上的褶皱,冲叶川点头示意,抬步离同往。
经过一条长廊,便到了一处安静的院落,灰日上前一步,推开屋门,将木青请入。
房间宽敞整洁,很是舒适,可见灰日每日打理的着实用心。此时躺在房间内侧大床上的浊月见到来人,急忙的要起身来,只是身子还虚弱,只能勉强抬头,灰日跑上前去,拿来大的靠枕给她倚着,扶她起来靠坐着。浊月这一躺就是整整两个月,终于是醒了过来,醒来第一件事便是要寻木青过来。
“木主管……我有话跟你说……”尽管气息微弱,浊月还是费力的将话说出来。
“你慢慢说。”木青见浊月精神尚好,心里也是欢喜,几个月来的阴霾也散去了些。
“那日,我奉宫主之命前去调查那焰霞心法传言之事,”喝下灰日递上来的温水润了润喉,浊月继续道:“后来便查到竟然是从风影楼透露出的消息,我也恰好寻到了一处风影楼的分所,便暗自混了进去,不想竟得以见了那楼主玉小姐,以及几个纳佐国的士兵。”
“纳佐国的士兵?”木青眉头紧皱:“没想到这风影楼竟然与异族人打交道。”
“没错,当时我想看看到底那纳佐国来的是什么人,结果竟被那玉小姐发觉,那人武功颇高,我并不是敌手,想要抽身离开却又遭到了往生门的袭击,自知应付不来,便只好发出了求助的讯息……”浊月终于将事情说出,也算是落下了心中的大石,身体也是支撑不住,额上已经密布了层细密的冷汗。
“我了解了,你且好生歇息,养好身子。”木青心里正在合计着这事情的原委,其中太多蹊跷。
“那宫主与主君现在可好?”浊月提着最后的气力,将担心的事情问出,她方才已经听闻灰日说起万俟寒的事情,不免担忧。
“若是不出意外,二人应该在娄山,你且放心。”
浊月听罢,才安心下来,在灰日的帮助下重新躺下。方才她没有讲述后面的事情,她在往生门的围剿下身受重伤,几乎殒命,若不是分坛堂主带人营救,她早已成了刀下亡魂,也不会见到后来焦急赶来的灰日了。望着在她床前来回忙碌的灰日,她的心从未有过的柔软。
木青独自回到书房,皱着的眉头始终没有舒展开。在书房中的叶川见她的神情,不免担心:“出什么事了?”
木青微微叹口气:“看来这次的事情我们想得简单了,据浊月所说,这风影楼不仅放出了焰霞心法的消息,还与纳佐国有勾结,这让我想到当日万香山的林中那些破碎的布料似乎是纳佐国早年军服的样式。”
叶川目光一凛,“这么说来,那日宫主被害之事并不仅仅是那慕容致所为?”
“恐怕那慕容致也是遭人利用,为他人做了嫁衣。”
“依我看,这事和风影楼脱不了关系!我倒想知道这风影楼楼主玉小姐,到底是何方神圣!”
正当二人谈论之时,杨晓推开门大步而入,一身黑色劲装英气逼人,进门后并没有说话,侧身让跟在她身后的人进屋。
枯风迈步进门,向屋内木、叶二人一一拱手,身上染着灰尘血迹的黑衣还未曾换下,想必是刚刚赶回来便奔此来了。“各位管事,宫主曾派我去查探主君弟素柔之事,如今宫主未归,便告知管事。”
“素柔?”木青想了想,没什么印象啊,还是主君的弟弟,这时哪跟哪啊。不过万俟寒能派遣执行者亲自去调查的人,定然会有些利害关系。“你且说来。”
“素柔曾是秀男,如今已晋封为柔贵君,盛宠不衰,我见他曾偷溜出宫,私下见了南宫家少主南宫诺,二人来往客气,似在商讨事宜。”枯风声音冷静,单纯的在陈述事实。
木青微微挑眉,素家作为武林世家,儿子竟然进宫当上了贵君,又和这南宫诺有关系,定是有些见不得人的猫腻。思索片刻,见枯风肩上的伤口,问道:“枯风,你肩上的伤是何人所致?”
“应该是南宫诺的手下的几人发觉我在跟踪素柔,所以动手拦我。”
“能够伤了你的人,定然功力不低啊,这南宫家作为官宦世家竟然也有此等高手,看来这南宫诺也不是等闲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