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一旁的素浅一直都在看着她神情的变化,昏睡的这段时间,他一直在床前仔细照料。
女孩猛地起身,看到坐在床边,手中拿着布巾的素浅,眼神微微有些躲闪,转而面无表情的快速下床穿鞋,拎起一旁的外袍一声不吭的出了帐篷。在屋外寻了自己的马,熟练的飞身上马扬长而去,从头至尾,一个字都没说。
灰日抱臂站在屋外,看着远去的身影,连连称奇,掀开门帘进去,“主君,你这是从哪里捡来的人,你好心照顾她,竟然连一句感谢的话都没有就走了?”
“嗯,她是之前我们听说的那个少年副将。”
“啊?竟然就是她?”灰日一脸惊讶,不过转念一想,这样的冷漠性格确实很符合这么一个角色。不过,主君怎么会遇到这个人?
看出灰日的疑惑,素浅解释:“其实这几日我去那绿地就是去见她。”
“?!”
“因为她长得与你们宫主很像。”
“……!!!”从来没有见过宫主真面目的某人彻底呆愣,那个无礼的小鬼虽说不讨喜,但不可否认那张美极的小脸,他们的宫主,难道也是这般的相貌?
纵马而去的女孩行到不愿处就翻身下马,抽出腰间的短刀,猛地向小腿处划去,赫然出现一道三寸长的伤口,她还不停手,又补了几下,甚至直接用手撕扯伤处,直至伤口处参差不齐血肉模糊,像是……野兽撕扯的结果。
女孩也不处理伤处,忍着痛,苍白着小脸,冷汗已经湿透了身后的衣裳,再次翻身上马,继续前行。血水顺着小腿向下滴着,在雪地上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鲜红印迹。
纳佐国军营,将军帐内。
呼延揭褚看时间不早,抬头问身侧的副官:“那个人回来没有?”
“回将军,没有。”副官躬身答道。
正说话间,帐外来报,说是副将在外请见。
“让她进来。”
女孩拖着伤腿稳步进帐,单腿下跪抱拳行礼:“见过将军。”
呼延揭褚瞥了眼她的伤腿,神色微怒:“今日你为何回来晚了?”
“回将军,今日失手,没有逮到野畜,反被咬伤,请将军责罚。”
听闻此言,呼延揭褚挑眉,似是不信,示意副官。副官走到女孩面前查看伤口,确定后向呼延揭褚点点头。
“先去领五十鞭,再有下次严惩不怠。”
“谢将军。”
女孩起身退出,脊背一直挺得笔直,腿伤也没削减她的气势。
若无战事,她每日的特训就是去荒野寻找狼群,赤手空拳逮回一头活狼才算是完成任务,第二日将狼做了标志放回,再捉下一只。这就是呼延揭褚给她布置的训练项目,风雨无阻,从未停止。
***
素浅之后又去了绿地几次,再没见到那个酷似万俟寒的女孩,哪怕是一整天都候在那里也没有如愿见到。素浅不免有些沮丧,好不容易找到一丝线索却莫名的失去了。
过了几日,慕容炎也从慕容致的营内回来,没有关于万俟寒的丝毫消息。焰霞宫众人都有些消极,甚至连素浅心中都有动摇,或许无影楼是诳骗他们,消息是假的。
本想就此回去,然而素浅月份已大,怕是距生产之日不远,禁不住长途跋涉,只好留下待产。
话说那位少年副将回营之后,确实不再去那处绿地饮马,她觉得头脑中乱成了一坨浆糊,其实一个月前她意外昏迷醒来之后,就觉得有些事情变了,即使依旧是在边疆,依旧是有战事,但呼延揭褚的脸明显的苍老了许多。而且她体内有种强大的功力,本应该是陌生的,却又异常熟悉。
尽管呼延揭褚给她做了解释,说是她昏迷这段时间为了救她用了秘法增加了她的内力,同时也因此耗费了呼延揭褚的生命。
虽然也是可以解释通种种的状况,但那只有她知道的糖果布袋,她内心的那处深藏的柔软,怎会不见的,又怎会出现在那个男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