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在地上碎成了数块,崩出来的牙齿如同大石一般,在那坚硬的岩壁上撞出了好几个浅坑。
香瓜与霸海双蛟欢呼一阵,不约而同地顺骨而下。三人意犹未尽,又去拍砍那些支撑着龙骨的木架。
香瓜不擅刀法,索性把遏必隆刀当作利斧使用,这里砍一下,那里斫一刀,不一会儿,那些木架上便多出一道道深痕。霸海双蛟跟在后面,香瓜每砍一下,他俩就再朝刀痕处抡掌猛拍。如此三番之后,不少木架都变得歪歪斜斜、摇摇欲倾。
见火候差不多了,香瓜收刀回撤。霸海双蛟齐声暴喝,力贯肩臂,同时飞撞在当中一根木架上。被三人又砍又击,那木架早已难支,再经霸海双蛟这么猛力疾撞,顿时从中折裂。
此架一断,整副骨骼顿然一沉。待霸海双蛟也撤离到余人身边时,便听到那倾折坍塌之音骤响鼎沸。
“咔咔嚓嚓”、“哗哗啦啦”、“轰轰隆隆”……
巨骨接二连三地坠下,激起一阵阵泥尘,几人被呛得直咳嗽,赶忙捂嘴捏鼻。
等那尘埃落尽,原本矗立的骨架,皆散在地上,堆成了一座支离破碎的骨山。
霸海双蛟将脸一抹,大呼过瘾。
香瓜手舞足蹈,“冯大哥,这龙脉叫咱们断啦!咱们的大事也算办完啦!”
冯慎默然不语,心下不以为然。
刘占川凑上来,奇道:“冯老弟,你怎么瞧着不高兴呢?”
冯慎道:“占川大哥,我总感觉是哪里想错了,那堆枯骨,真能关系到一国气运吗?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冯老弟!”刘占海拍了拍冯慎肩头,笑道,“咱们将这龙骨毁了,好比是刨了鞑子的祖坟,就算不能将他们赶出紫禁城,也总能晦气死他们啊!再者说了,断这龙脉究竟有没有用,眼下咱谁也说不准、说不定啊,等咱们一出这长白山,便会听到鞑子灭国完蛋的好消息啦!”
冯慎摇了摇头,叹道:“只怕不会这么简单啊……”
唐子浚道:“冯兄,再想也无益处,既然这龙骨已毁,那咱们稍事休息,就返回上面去吧。”
“也唯有这样了……”冯慎说完,仍有些不甘,又去那骨堆、岩壁上搜查了良久,终未见有甚异样,这才悻悻然地作罢。
六人又歇息一阵,便沿着栈道徐徐上行,最后穿过石阶、绕过石碑,重新回到了那圆坛之中。
冯慎把遏必隆刀一递,道:“香瓜,我要将这入口合上,你帮我先拿下刀。”
香瓜正要伸手去接,却被刘占川一把抢了去。“我帮你拿吧冯老弟!”
香瓜笑道:“怎么二龙?方才在底下还没拿够吗?”
“那怎么够?”刘占川道:“冯老弟这刀当真是把宝刀啊,砍在那龙骨上,就像是在切豆腐似的!这种宝物,多拿一会儿也是好的!”
刘占川一提砍削龙骨之事,香瓜和刘占海又兴奋起来。冯慎心下郁郁,也不再理会,只是默默地将碑前圆珠取出,还置在碑后的龙嘴里。
待地面上的入口缓缓闭合后,三人还在你一言我一语地说个不休。
“走吧!”
冯慎也不去要刀,抬脚便出了圆坛。唐家兄妹见状,也连忙随上。香瓜与霸海双蛟正聊得起劲儿,于是便落在了后面。等冯慎下了高台时,这三人却才刚跨出坛门。
刘占川谈至兴起处,忍不住抽出刀来挥抡。他光顾着举刀比画,却没顾上身旁还有他物,才抡了两下,刀刃便砍撞在了门口的大木柱上。
遏必隆刀削铁如泥,按说砍在木柱上,无非是悄无声息地留下一道刀痕。可谁知锋刃入木后,居然发出“咣啷”一声大响,直震得刘占川虎口一麻。
一听到动静,冯慎与唐家兄妹便急急折了回来。
“两位大哥,方才的响动是怎么回事?”
刘占川道:“这根木柱子好硬,竟连这宝刀也砍不动。”
“硬?”冯慎在那柱子上拍了几下,又道,“占川大哥,请将刀给我试试!”
“好!”刘占川将刀递出。
冯慎接来,把刃口对准那柱上的刀痕一推,刀刃向里进了寸余后,便被硬物阻住不动。冯慎掌上再加了些劲儿,刀刃只微微切入了丝毫,从刀身上传来的触感判断,里面的东西,也分明不是木材。
“怪了!”
冯慎忙将遏必隆刀抽出,顺着柱子外侧斜斜削了几下,将几块木皮剥离后,又横刀去刮。才刮得四五下,数道金光便射了出来,直耀得人眼发花。
唐子浚伸手一触,惊道:“这应该是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