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嘞”,查仵作展颜一乐,“最好能让大人给咱拨点赏、加些俸禄……”
一想起赏钱,查仵作不由得精神振奋,索性掉了头,当先跑去牵马。
可没想到他刚跑出没几步,身子竟一个趔趄,一头扎倒在地!
“查爷!您怎么了?”冯慎大惊,赶紧奔赶上前。
只见查仵作扑在地上,跌了个灰头土脸。
“查爷!查爷!”见查仵作半天没动,冯慎真急眼了,忙将他一把搀起。
“哎呦”,查仵作一咧嘴,疼得渗出不少汗来,“怨我……怨我跑得太急……脚底打滑,跌了一跤……”
“没磕坏哪里吧?”冯慎关切道,“我先扶您起来!”
说着,冯慎便揽着查仵作臂弯,想用力将他托起。查仵作自己也鼓着劲,借着冯慎上扶的力道,慢慢立了起来。
可不想刚立起来,那查仵作又是一斜,险些再次倒地。
“不行不行,”查仵作脸色蜡黄,右足踮抬,根本不敢沾地,“怕是崴到了脚……一踩就钻心的疼……”
“这怎生是好?”冯慎扶着查仵作,又朝他脚上打探,“要不我先扶您坐下?”
查仵作疼得不再搭话,只是稍稍点了点头。
待查仵作坐定,冯慎又道:“查爷,您估计是扭到脚筋了。我会些推拿的手段,帮您先揉按一番吧。”
“使不得!”查仵作急忙缩腿不让,“我这足脚腌臜,怎敢让冯少爷动手?”
“这节骨眼上,您就别矫情了!”冯慎不由分说,抬手便按在查仵作右踝上。
查仵作见推托不过,只得任由冯慎捏拿。
冯慎在他脚踝上轻推一下,问道:“是这里吗?”
“还得往下点……”
“那是这里?”
“啊!”查仵作疼得叫一声,“您轻点……正是那地方……”
“倒是没见肿,”冯慎手上减了几分劲,“还好没伤到筋骨,将瘀伤推揉开来,便无大碍了。”
揉了一阵,查仵作脸色略微好些:“冯少爷,差不多了……感觉不似方才那般疼得紧了……”
“如此甚好。”冯慎停了手,又将查仵作扶起。
“冯少爷……”查仵作试探着走了几步,面露难色,“虽说痛楚稍减……可仍有些行动不便……只恐坐不得马了……”
“是啊,”冯慎不禁踟蹰,“查爷这番,自是追不了凶……”
见冯慎有些桡色,查仵作又道:“您甭管我,只索先去拿凶便是……我这点小伤,算不得什么……”
“那怎么行?”冯慎当下回绝,“这黑天荒道的,也不见个人影,我怎能将查爷独自撇下?”
“不妨事,”查仵作强颜笑道,“只是崴个脚,又不是摔断了腿……没什么大不了的。冯少爷,公事要紧,您只管去吧!”
“不成!”冯慎挥手道,“留您一人在这儿,我着实放心不下!”
“嗐,有啥不放心的?”查仵作劝道,“穿过这条道,再约莫走个二里地,就有个村甸……我先去那里,找户人家安顿下来,等您追到那伙歹人,再转道接我便好……冯少爷,我这里莫要挂怀,追凶是要事。若再迟疑,那伙歹人怕要逃得无影无踪了!”
“也罢!”听查仵作如是说,冯慎也只能将心一横,“查爷,算我冯慎对不住,委屈您了!”
“瞧这话说的,”查仵作道,“都是替朝廷出力,这点小事算得了什么?冯少爷,您就抛了顾虑,全力查案吧!”
“好,”冯慎言辞凿凿,“我自当竭尽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