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明就不是我的妹妹!”柳生比吕士胸口止不住地起伏,语气有些急切,目光有如实质性的一般胶着在身侧面目沉静的少女脸上。
“我的确是姓百步没错,但终归也算是柳生家的女儿。”百步沨对于柳生比吕士的说辞不置可否,眼神微移把目光转向了一旁。
柳生比吕士再也无法忍耐地倏忽爆发,动作不复往日温柔地扳正了百步沨的脑袋迫使少女不得不把目光转回到自己身上,宣誓性的话语倾泻而出,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与决绝,“百步沨,我,柳生比吕士,喜欢你。”
——“不是哥哥对妹妹的喜欢,而是男人对女人的喜欢。”
——“所以,可不可以不要再逃避?”
百步沨抬眼撞进柳生比吕士那一双溢满痛苦却依旧藏有一丝希冀的明眸,突然觉得一阵无语。这种情况下,她能说的无非就是那么几句话,可是对上柳生比吕氏如此认真的表情,百步沨觉得,她什么都说不出。
她和柳生比吕士交往不深,小时候那几个月的相处算不得数,从美国回到日本之后也不再寄居在柳生家,反而在东京安定下来,和柳生一家人特别是柳生比吕士的交集就更少了。
他说喜欢自己,可能是真的,可能是一时的冲动。百步沨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结。
对于自己不在意的人,她一向不会去在乎那个人是否真的对自己倾心。
百步沨心里清醒无比,她并不喜欢柳生比吕士。对他的些微好感,完全是出自亲情而非爱情。
有些时候百步沨总是会在想,身边的这些人都说喜欢自己,但是这些所谓的喜欢是不是来得太简单了些?他们喜欢自己什么?他们又对自己了解多少?
这样轻易地就把喜欢二字说出来,真的可以么?
所以我们说,其实百步沨对于爱情还是很认真的。所谓的喜欢与爱在她眼里,就应该是绝对纯粹的真正的感情而非出于其他种种虚华的原因。
只不过,少年人的感情本就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每个人在走过青春的时候可能都会随机性地喜欢上某个人,诸如一见倾心之类的事情屡见不鲜。至于喜欢的原因——那种东西真的重要么?
如果你真的喜欢上了爱上了离不开了放不下了,所谓爱情又怎么会有原因?
于是当仁王雅治拎着从自动贩卖机里买来多时的罐装可乐回到疗养公园找到那两个人时,还未见其人便先闻其声。
从林间把玩着脑后的小辫子一脸清清爽爽脸上挂着惯常挂在嘴角的不怀好意笑容悠闲走出来的仁王雅治清楚地听到,那个一度让他魂牵梦萦的少女吐字清晰一字一顿地对着此时正坐在她对面的自己搭档说,——
——“已经做了兄妹,怎么还有可能再来做情人?”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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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之二十一
百步沨从来不会为了顾及别人的感受而违反自己做人做事的原则。说她冷心冷情也好,说她没心没肺也罢,她知道自己的性格,而且很有一直继续这样下去的觉悟。人生苦短,活着本已经是一件辛苦至极的事,若是还要因为其他种种虚无缥缈的原因而不能尽情享受人生,那么这样在俗世间沉沉浮浮历尽煎熬又究竟是为了什么?
她骨子里的任性与倔强不允许她委屈自己受苦。
目光仿佛不经意般扫向身后不远处树林之间的某处,百步沨的眼神早已不复惯常的明亮耀眼,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雾色深沉的冰冷。
对柳生比吕士已经是如此,对他仁王雅治,她就更加没有心软的理由。
仁王雅治状似刚刚才从外面赶回来一般,嘴角勾起一个戏谑的笑容,慢慢悠悠地晃到了那两人的面前。
“哟,在说什么呢?”状似无意地随意问了一句,意料之中地看见自家搭档颇有些尴尬的面色,仁王雅治知趣地缄口,笑笑将手里的可乐递给百步沨,“喏,你要的。”
“谢谢。”百步沨礼貌道谢,拎起罐装可乐后便直接起身,拍了拍牛仔裤上的草屑道,“时间不早了,我还有事,先走了。”顿了顿,才转向依旧沉默不语的柳生比吕士,“比吕士哥哥不用送了,替我向美菜阿姨和柳生叔叔问好。”后退一步,百步沨表情淡淡,“那么,再见了。”
面无表情地停住脚步,百步沨对着自己身后依旧笑得没心没肺的白毛狐狸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她从神奈川综合病院出来已有多时,刚刚拐出一条街就发现了身后的跟踪者。不动声色地继续向前右转到一条小巷里,百步沨终于满脸无语地认出了那个跟了自己一路的人。不是仁王雅治是谁!
“所以,你到底是要干嘛?”百步沨左手抚额语气是淡淡的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