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子在想什么,哪是他们下人能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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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下去。”魏瑾泓声音没有什么温度发了话。
“大哥……”魏瑾瑜往前作揖。
魏瑾泓眼皮一抬,眼睛没有什么感情地看向他这个二弟。
看着兄长与过去截然不同的眼神,魏瑾瑜心中一冷,低头斜了祝氏一眼,领着她出了门。
“二叔,二婶。”门边,魏世朝那还带有童稚的清亮声音响起。
“啊,世朝,快进屋。”魏瑾瑜一愣,匆匆一语,还是带了身边那在流泪的妻子快步走了。
一走出修青院,他挥退了身后跟着的人,拉着她到了一角,本是想斥责她两句,但听到她压抑的哭声,这些年心中对她的那些亏欠又起,他抬了她的脸起来,拿过她手中的帕与她拭了泪,与她道,“我知道你是个要强的,可……嫂子那个人,娘从她手里都讨不了好,你跟她置什么气?”
“我不是置气,”见他温语,没有责怪之意,祝慧真心中的委屈铺天盖地而来,她哭道,“我只是怨自个儿,怨这命,明明什么都做了,有些人明明什么都没做,得的却比我多,吃穿用度都要比我多上一截,夫君,真娘这心中委屈啊。”
“这哪是能比的?”魏瑾瑜见她诉苦,心中也是又是厌烦又是不忍,嘴里也急急斥道,“她是嫂子,你是弟媳,这是能比的吗?”
“那你是打算什么都不作了?”闻他这话,祝慧真也不哭了,抬眼恨恨地往他看去,“由他们指逢间剩下的那点赏给我们过日子?你要的那千两银的玉扇,那老仙道的真迹更是不知要钱几何,这些你都不要了?”
“我……”魏瑾瑜想反驳,但她说的全是他想要却得不到的,顿住话后,就又怅然地垂下了头。
这些娘都不给,问兄长要,兄长想来也是不给的。
不去争,哪来这么多的银钱啊。
“那你也别老跟娘作对,”魏瑾瑜小声地道,“哄也要哄对人。”
哄好了娘,还有什么是得不到的?娘对大嫂也未必有现在表面露的那么多的真心。
“这个我心中有数,你不用担心。”祝慧真见魏瑾瑜已软下,心中也暗吁了口气。
当初她是鬼迷了心窍,才嫁给了这个不图上进,只贪风月的嫡次子,但好在她拿捏得住他,也算是安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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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魏府里,魏景仲也好,魏瑾泓也好,他们开口说个话,也就跟圣旨无异了。
说来不管是在魏府也好,还是在外边也好,这道理放诸四海都皆通,那就是有底气的人说话总归是有用一些,有人撑腰的人背总会站得直一些。
对人如此,对女人更如是。
上世,要是魏瑾泓有个那么几次站在她身边撑腰,他们也不会沦落到多见一眼都要呕吐一下才能表达心中感情的地步。
魏瑾瑜夫妻走后,赖云烟抬眼看了眼垂眼不语的魏瑾泓,心中也是有一点感慨的。
这世上的有些男人啊,总是不把当时爱自己的女人当回事,不管女人为他们多痛苦,对他们来说,一边抱着新的美人一边追忆过往才是他们乐意去做的,等到回头物是人非了,什么都没了,他们那些悔恨看起来再痛心疾首,却也是于事无补,廉价得很。
时光不等人啊,伤害也不是风,一吹就能散。
上世赖云烟见过不少曾经恩爱,后来相互毒杀的怨偶,对自己逃出魏府的事不知庆幸过多少回。
若不然,她真会因为曾错爱过一人而白死。
现在想起来出真是有些感慨,女人的真心与情爱从男人那里得不来什么尊重,有能力者却能得到一些。
这大概就是男女之间的差别了,很多女人在未识破世事之前期望以爱获得一切,尤其希望得到和自己的身体最亲密的那个人最大的保护与怜惜,而男人最根本在意的是你的爱能不能让他得到好处,能否满足他的欲望,是,那他就能继续爱你,不是,那你就是麻烦,不再是爱。
你只有硬得让他无法忽视了,他才可能把你放在平等的位置对待。
两世,她做了那么多,把自己放到那个平等的位置上,赖云烟其实觉得是有点好笑的——她天性从来都不是个争强斗狠的人,如若可以,她想跟她最亲密的那个人把酒言欢,醉后抵足缠绵。
爱意是这世间最美好的东西,可惜人越活越清醒后,可贪求的只能越来越少了。
这样下去,心在岁月中都硬得成了铁石了,谁还再去渴望那些华而不实的东西?人只会谨慎妥贴地保管着自己尚存的那点小美好,不会再拿出去任人糟蹋。
于她,和魏瑾泓再纠缠一世,别说再去爱,就是说点带有真心的亲密话,那都是让人羞赧的事。
他们之间也不知道要僵持到什么时候,一想到以后,赖云烟也觉得乐趣颇多,魏大人这正人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