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轻飘飘地取了金子,告辞而去,从头到低,面上没露一丝异色。淑妃也暗自点头,这个****,看着可比上次那位可靠多了。
那****面色不动地一路出宫,心里却在感叹:那宫女居然能渡过生死劫,必是大富大贵之人呐……
话说轻轻满腹疑问地回了后院,就刚刚听到的几句对话来说,只觉得像是淑妃需要一个人去做一件特别的事,但具体要做什么,她思前想后,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私下找芦荟寻问,芦荟却是满脸不耐烦,只说无事,要她该干嘛还干嘛,若是真用上她,娘娘自然会召见的。
轻轻忐忑不安地等了几天,也没见淑妃召见自己,不安的心慢慢平静下来。心想,淑妃要做的,定是什么秘密之事。而秘密之事,自然要由心腹之人去做才最为保险,而自己显然是算不上什么心腹的。
“轻轻,这个小太监找你。”这一日,明霞从外回来,后面跟这个十三四岁的小太监。眉清目秀的。
轻轻看着眼生,望向明霞,明霞诧异道:“怎么,你们不认识?嘿,你个坏小子,居然敢骗我!”说着两手叉腰,向着那小太监凶恶地道:“说!哪里来的!有何企图!”
那小太监先是被明霞的恶状吓了一跳,然后回过神来,笑道:“这位姐姐莫脑。我是乾清宫里的,姓邓,人人都叫我小凳子,称周大总管他老人家一声师父。受师父之命,找一个叫轻轻的姐姐问点事儿。”
明霞“呀”了一声,道:“周总管是你师父?真的假的?”
小凳子点头,从腰上摘下一块牌子,递给明霞。明霞接过,只看了一眼,就给了轻轻,她不认字。
轻轻看了看手里的腰牌,铁质的,一面刻着“乾清宫”三字。另一面则刻着“内监第一百零八号 邓明”,看着不像是假的。她自己也有一块牌子,只不过上面内容所刻不同,而且只是个木牌。这些腰牌,自然是证明身份所用。
轻轻将腰牌还给小凳子,疑惑道:“找我?什么事?”
小凳子接过腰牌重新挂好,又从怀里掏出一份纸卷,缓缓打开,一只坏兔子跃然纸上。
轻轻愕然,道:“这不是我画的风筝面吗?怎么到了你手里?”
明霞也看着那只与众不同的兔子,道:“恩恩,一看就是你画的,和原来的画的扇子很像呀。”
小凳子心道,总算是找到了正主,这几天皇宫跑了大半圈,可把自己累的够呛。他卷起那只兔子,道:“轻轻姐姐,可算找到你了。师父请你走一趟。”说着就要把那兔子塞回怀里。
轻轻有些头大,悔不该一时兴起,弄出一只兔子引人注目。这周总管找自己,会有什么事?以她的经验,凡事与大人物搭上边,就准有麻烦。眼看小凳子像还要把那只兔子带走,她开口道:“小凳子,这风筝面既然是你捡到的,现在可否还给我了?”这兔子还是不能到处跑了,拿回后定要把它烧了不可,还有夏天画的扇子……
小凳子笑道:“师父没有吩咐,小凳子可不敢乱来。这位姐姐。咱们是否现在就走?师父等着呢。”
轻轻叹了口气,无力地道:“既然如此,你带路吧。”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管他是上刀山还是下油锅,只要还能给她留着小命出宫,她都认了。
三月的春风淳香醉人。一路上花红柳绿,蝶燕纷飞。
轻轻却是无心欣赏。这路不像是去乾清宫的呀?貌似这是去御花园?
转过一座假山,眼前蓦然出现一片桃林,桃花正灼灼。桃林边的芳草地上,支着一个大画架。一个皂衣男子盘腿坐在地上,对着洁白的画纸,抹上一笔笔浓艳的****。
轻轻微微发愣,眼前这个作画的男人当然不可能是周福。周福是个胖子太监,一年到头都是紫袍子,也绝不会有心情有闲情跑出来作画。他是片刻不离皇上身边的。再一转眼,带路的小凳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
轻轻正打算悄悄离开,不管这男子是什么人,这春风里,桃花下,孤男寡女,怎么看怎么觉得危险,这可是皇宫。她刚一转身,只听一个温和的声音道:“这位姑娘。不来看看在下画的这只兔子吗?”
兔子?果然是那只兔子惹的祸。只是这人是谁?这大摇大摆地出现在皇宫,还敢借周福的名?莫非是个画师?轻轻顿住脚步,犹豫着不知道该如何作答,那男子又道:“姑娘放心。在下找姑娘前来此处论画,是得了皇上允许的。”
难怪可以使动周福的徒弟。轻轻心里松口气,既然是皇上允许的,自己应该不会被人借口惩罚了,那自己还害怕什么,当做春游好了。
她缓缓走到男子身后,望向画纸。只一眼,她就轻笑起来。那画纸上。开的正艳的桃花树下,一个坏坏的灰色兔子正迈着方步,大摇大摆地走着。
“如何?姑娘可还喜欢?”那男子依然没有回头。
轻轻点头道:“画的很好,但看是这几笔桃花,灼灼其华,春日的气息就扑面而来了。”
那男子站起身,回头看了轻轻一眼,灿烂一笑,道:“认识一下,我是小五。”
轻轻微微眩晕,俊秀的面孔,暖阳一样的笑容,健康的小麦色皮肤……这个男人真好看。只不知道为什么,她心跳有些加快,脸上仿佛也跟着发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