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亲自去……?也是,夫妻间的贴身物件还是应亲手送出,最好是亲自为他戴上才好呢。
添香长长卸了一口气,还没见就这么难缠,真不知道要如何相处?她心里又是不安又是郁闷,对陆四爷的猜测更加诡变多思了。
翌日添香真的装起哑巴来,嗓子已经好了她却得忍着不说话,为了在春儿面前不露馅,就算春儿不在场她也不说话,瑾乐几个也更加悉心的跟着,她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这些机灵的侍从都能看懂,渐渐的倒养成了默契,如此一来她倒懒得开口了。
陆乔瞅准了春儿离开才溜进院子,侍从见三爷有些鬼祟的盯着帛小娘子的背影瞟了好几眼才进去,不由的也顺着那方向张望,帛小娘子虽与少夫人是同一个父亲,身段却不尽相同,自家少夫人身段高挑,体态曼妙,初进府的时候他们曾议论过,外邦女子与中原女子长的同样秀美,而外邦女子的眉眼间更见磊落,说起来是各有千秋。侍从想着帛小娘子的容貌,不由的一笑,自言自语道:“看来龙生九子,什么样的都用,这话不假,如少夫人这般出众的女子还真不多见。”
陆乔没有那个侍从想的多,他只是单纯的不想碰到帛添春罢了。
当初说要与女子浪迹天涯的风发少年,归于成熟后,不能免俗的与熹颜国男子一样,心里惦记的全是自家妻子,对其他女子总要有所顾忌的,这里就包括妻姐妹。
由此又想到柳家那些表姐妹们,陆乔心上一沉,好似莫名的不甘心在里面隐隐涌动,总以为自己会与柳家势不两立,可一想起添香容人的笑容,他也跟着放松了神经,若以后柳家不再欺人也就罢了,若再颠倒黑白,欺善怕恶,那他绝不介意做最凶恶的那个。
陆乔进屋,添香在看书。最近看的都是周游列国志一类手札随记,不是她好学,为了香粉事业只能尽可量的从这些字里行间寻找到自己想要的知识,前天偷偷做了一盒粉,原料采用颗粒饱满的大米,未添任何香料,以至于虽粉质细腻却只能算半成品,她眼睛盯着书,脑中却再思考添加什么香料好,陆乔走近,一道黑影投下,添香愣了愣,恍惚间抬头。
“得闲了?”一见是陆乔,立时露出笑脸,随手把书丢在一边。
陆乔坐过去,大热的天就黏黏的挨上身,低低道:“怕是要出趟远门,淮州铺子出了点纰漏,我与当地的知州有些交情,只能我去。”
添香低头瞅了瞅自己的肚子,想说什么,动了动唇角又咽了下去,生孩子是女人的事,陆乔在也帮不上忙,况且还是陆昭的孩子,不如让他出去走走,回来孩子也落了地,看在孩子年幼的份上也许他心里的郁结也就解了。
添香如是想,便问,“去多久?”
陆乔闷声回道:“此去路程远些,来回没有三个月是不成的,再说事情只能到了淮州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耽搁十天半月算少的,加起来没有四个月回不来。”
十月怀胎,陆乔也许真能赶上自己生产,她又忍不住开心的笑了,“我想生产的时候你在身边,你要快去快回,我在家等着你。”
陆乔从她身后抬起头,眼中有着奇异的光芒,好一会儿才道:“好。”
瑾乐进来捡了烛芯,将火苗调亮,垂落的鸳鸯戏水床帐似不经意的呼扇了一下,就听里面传来女子细小的笑声,像三月的春风一口气吹开了一池水,他有些脸热的快速退了出去,走到耳房边悄然与值夜的玉顺交代两句,玉顺心领神会的颠颠的跑去门外挂上了鸡血石的玉牌,然后满意的裂开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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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亲们表急,其实k更急,急着写完整,急着写好。谢谢亲们的留言,k只是按照大纲在写,不会写不相干的事和人,总有联系的,慢慢看。
第170章 查乔氏 4000~'VIP'
陆乔的行装自有他院子的下人打点,添香只把他的脚放在自己腿上,专心致志的将红绳拴在他脚踝上,那一粒金花生调皮的坠在上面,似在向她保证,一定会把这个男人完好无损的带回来。
“走吧,别耽误行程。”她觉得心口酸酸的,比起送陆昭去边疆,不知为何更担心小乔,也许自己都未察觉,总有那么多不放心和柔情交托给了他,想要细究的时候又不知从何说起,只想着他一定要好好的,自己才能安心。
陆乔回首一把将她搂在怀里,动作有些急,添香生怕撞了孩子,吓的心砰砰乱跳,陆乔抱着她,尖尖的下巴抵在她颈窝,咕哝道:“好好顾全自己,你好我才会好!”
两人竟是如此的心灵相通,添香回应的抱紧,未曾因怀孕而丰腴的小手匍匐着他结实的背脊,眼中温热的不住点头,却如真的哑了般一句嘱托的话也说不出。
陆乔恋恋不舍的在添香这儿又磨蹭了一会儿,直到管事的壮着胆子来喊他才一步三回头的挪到门口,可一跨出去,立在院子里冷艳妖娆的陆乔便是人人惧怕的陆三爷,他带着一众青衣打扮的贴身剑客大踏步离开,湖蓝雪缎长袍将他颀长的身影增摹的犹如一道飒爽洒脱的箭矢,毫不犹豫的射了出去嚅。
他大步疾走,不是因为自己是‘爷’,而是害怕回头,他有些心虚的为自己找着诸多借口,这次出远门是自己主动揽下来的,还是无法越过心上那道坎,无法亲眼目睹她生下小昭的孩子,他懊恼的承认自己心胸狭隘,狭隘到至小昭走到今日他一封信都未曾写给兄弟。
兄弟?每当想起这个称呼,他不由的咬牙切齿,胸口翻腾着浑浊的热浪,恨不得立身成箭的刺进小昭的心脏,让他也尝尝什么叫锐器穿心的痛。
陆乔走的急,身后的剑客们犹如两道疾风紧随其后,众人才穿过前门,就见院子里两女厮打,跨过门槛淡淡瞥了一眼,以为是哪个院子的丫鬟,只一瞥那身华丽的罗衫让陆乔一愣,他驻足,后面的剑客们差点收不住脚,也都愣愣的停了下来紧。
这时才听清耳边的吵闹声,“野女人,和你姐姐一样都是野蛮人,你姐姐使了下三滥的招数迷住了三郎才进了陆家的门,你也不是什么好货色!”
“你……你说谁!我姐姐是你们陆家三媒六聘娶的,你以为我姐姐嫁不出去了吗?娶了她是你们陆家烧了几辈子高香,你竟出言侮辱,你们中原的女子就种德行?说,你们平时是不是欺负我姐姐了?”扭打中,另一个娇憨的声音气冲冲的质问。
“是她身不正,野蛮无教化,我姨母教训她是应该的,谁让她恬不知耻的非要做陆家的媳妇!”
陆乔眼一横,已认出紫罗衫女子是柳依芷,而与她厮打的碎花青衫的女子是帛添香的妹妹,帛添春。
转瞬他眉头皱紧,怎么这两个女人碰一处了?陆家何其大,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冤家路窄?
他脑中略微过了过思绪,便不想理会,反正那女子也不是添香真正的亲妹妹,他举步才要绕过去,不想柳依芷发现了他,立时娇嗔的喊道:“三郎,三郎救我,这野蛮人抓的人家手腕都要断了!”
陆乔面无表情的充耳未闻,帛添春把手臂一收,将面对着陆乔的柳依芷扭过去,她朝向陆乔,又窘又气的道:“你不是我姐姐的三郎吗?为什么这个女人也喊你三郎?你不说清楚,我现在就去找老舅和大哥,把我姐姐带回龟兹去!别以为你们中原人了不起,我们龟兹有都是好儿郎,善大哥与我姐姐青梅竹马,若不是你们救了我姐姐,我姐姐早就嫁给善大哥双数双栖了!”
帛添春气红了眼,眼圈水雾氤氲,狠狠松开了柳依芷的脖领子,似乎是见陆乔不打算回答,愤然转身就要去找亲人打小报告。
虽然知道自己的添香不是这女孩儿的姐姐,可陆乔还是忍不住的冒起酸气来,冷哼道:“你姐姐已成亲,生是夫家的人,死是夫家的鬼,你就是上告天子也带不走她,还是消消气逛逛园子赏赏花吧。”
帛添春倏然回头睁圆了眼睛,奇怪的是刚才还要掉泪的眼这会儿却清明了,她瞪着陆乔,有瞥了眼显出得意之色的柳依芷,抬起下巴倨傲道:“别神气,我姐姐是龟兹人,不是你们中原那些懦弱的女人,想强留那咱们就试试看,我们帛家可不是好欺负的!”
陆乔见这小姑娘说完一脸冷色傲气的扭头就走,他突然有些恍惚,好像似曾相识,那个在奴隶市场的傍晚,透过余辉的沙尘星光般碎落在女子的脸颊上,她也是那样自傲自信的对着众人道:“”,她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