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叶羁怀展开折扇,一面轻摇一面大步往屋外走,只道:“都来。”
路石峋开心地迅速小跑跟上了他义父。
叶羁怀资助的武馆开在京郊,却从来用的不是本名。
武馆的学生都只知道是京城一个很有钱的“牛先生”收留了他们,教他们武艺,让他们顿顿吃得好,有教书先生定期来给他们讲学,将来还能参加朝廷的武举考试。
徐千先叶羁怀一步赶到了武馆,跟学生们说牛先生待会儿就到。
学生们都很兴奋,主动列队,想看看这个牛先生究竟长得什么样子。
“牛先生姓牛,会不会长得跟牛一样壮?”
“应该比牛更壮,有钱人每天都山珍海味的,估计牛先生是个大胖子。”
“而且名字这么土,可能是个土财主吧。”
“不可以对牛先生不敬!要不是牛先生,我妹妹就被卖去青楼了。”
“知道了知道了。”
……
但始终有个小少年十分沉默。
这少年个子在同龄人中不算高,脸有些长,嘴里还叼着颗狗尾巴草,目光里藏着傲色。
就在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声中,一顶轿子在武馆门前停下,然后,穿一身淡黄色春衫的人在一个黑衣小少年的搀扶下下了轿子。
所有人都不觉惊呆了。
包括那个看着不太开心的长脸少年。
牛先生为何长成这个样子?
根本和他们想象中完全不同!
那样清贵好看的人,怎么会叫“牛先生”。
叶羁怀在一群半大孩子的惊异目光里,缓缓往馆中走。
看见这么多或比他小,或跟他同龄的小少年,路石峋心中十分不是滋味,仿佛变成个刺猬,恨不能对那些朝他义父看的小孩子们龇牙咧嘴,可他义父就在他旁边,他又不好造次。
叶羁怀进内堂后不久,徐千便带着韩飞来了。
韩飞一进屋,目光便直直黏在了叶羁怀身上,这样直白的目光引起路石峋更大的不悦。
在他看来,任何对他义父的打量,都是不敬,都是胆大包天!若是还敢带半点旁的心思,那便是活该千刀万剐!
路石峋负手立在他义父身后,回敬给韩飞的是更为不善的面色。
但韩飞并未无礼,反而朝叶羁怀十分恭敬地拱手拜道:“韩飞参见牛先生。”
听到“牛先生”,路石峋立刻垂眼看向他义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