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端指着地下的两具尸体说道:“我们应该把这两具尸身,予以掩埋,免得落人虎狼之口!”
上官柔听得皱眉道:“钱塘双恶,恶迹极多,连那死去老叟,也是江南一带的有名巨盗,上官兄何必为这等人的遗尸,大费心力?”
皇甫端摇了摇头,微笑说道:“生前有恶,死后无罪,我们路见白骨,尚应为之掩埋,何况这两人均是死在上官姑娘手下?换句话说,我们埋骨之举,并不一定是对死者如何怜悯,而是尊重自己的仁义品德!”
第三章 柔情似火
上官柔对皇甫端这番侠怀仁心的话,听得悚然却步,对皇甫端仔细打量几眼,从脸上浮现出一种由衷钦佩的神色,连连点头,含笑说道:“好一个尊重自己的仁义品德,上官兄义胆侠怀,推爱及于敌人遗骨,真令小妹钦佩万分!他们两人,均死在我的手下,应该由我来独任其劳才是!”
皇甫端闻言,觉得这上官柔的谈吐姿容,两皆不俗,偏偏在眉梢眼角之间,时有荡逸神色流露,以致美中不足!
他怎肯听凭上官柔独力挖坟?遂一面动手掘土,一面向上官柔含笑道:“上官姑娘,你听说那‘乾坤五彦’之中,数谁功力最高?”
上官柔笑道:“这五位少年人物,功力各具专长.被认为有希望能在‘两代英雄会’上,夺取‘第二代武林至尊’荣誉!但倘若细加推断起来,仍以‘慈心玉女’司空蕙,及,夺命三郎’万俟英的希望比较大。”
人,无不好胜!尤其是少年人,更尤其是身负绝学,与众人不同的少年人,其好胜之心,自然更切!
但他既未以真实姓名,本来面目和对方相见,又称与“乾坤五彦”均不相熟,遂无法直接争论!只好颇为婉转地绕着圈儿说:“照上官姑娘这等说法,那‘赤尸姹女’朱琳,‘玉面屠夫’金若雨,‘七绝玉龙’皇甫端等三人,对于‘第二代武林至尊’的荣誉宝位,是无法问鼎的了!”
上官柔摇头笑道:“这也难讲,朱琳、金若雨二人.虽比司空蕙、万俟英为小,但仍未必绝望!””
皇甫端见她在“乾坤五彦”之中,已提四人,单单把自己“七绝玉龙”皇甫端冷搁一边,不禁剑眉双挑,冷然问道:“‘乾坤五彦’之中,司空蕙、万俟英的希望较大,朱琳、金若雨也未必绝望,则那‘七绝玉龙’皇甫端,定是无力妄窥‘第二代武林至尊’的宝位了!”
上官柔点头答道:“上官兄说得不错,那‘七绝玉龙’皇甫端,是‘乾坤五彦’以内,惟一绝望之人!”
皇甫端几乎肚皮气炸,尽量忍耐地,冷笑诧道:“风闻皇甫端曾得‘血泪七友’兄妹的悉心培植,每人授与一桩绝艺,才得号‘七绝玉龙’,却不知怎会这么脓包的呢?”
上官柔看了皇甫端一眼,嫣然笑道:“上官兄,你这就说得不对!若依‘七绝玉龙’皇甫端的功力看来,他纵然不及‘慈心玉女’司空蕙,也与‘夺命三郎’万俟英,在伯仲之间,是‘乾坤五彦’中,坐二望一,或坐三望二的相当厉害人物!”
皇甫端听到此处,才把胸中的不平之气,吐出大半地,苦笑问道:“上官姑娘,你既说那‘七绝玉龙’皇甫端,是相当厉害人物,又说他无望夺得‘第二代武林至尊’荣誉,岂非自相矛盾,难以自圆其说了吗?”
上官柔笑道:“不是我自相矛盾,而是那皇甫端自甘暴弃!”
皇甫端心中一跳,扬眉问道:“上官姑娘此话怎讲?那皇甫端为何要自甘暴弃?”
上官柔微笑说道:“他做了伤天害理见不得人的坏事.恐怕难逃‘血泪七友’兄妹的清理门户之诛,怎么还敢跑去参与‘两代英雄会’?夺取什么‘第二代武林至尊’荣誉!这不是自甘暴弃吗?”
皇甫端想不到自己所背冤案,竟这般迅速地,在江湖间传扬开来,可见得若想洗刷清白,恢复声名.真不知要费煞多少心力?
但上官柔所说.不知是指“苗岭”杀家?抑或“幕阜山”
夺宝?遂一面挖掘坟坑,一面又向上官柔问道:“上官姑娘,‘血泪七友’兄妹,在当今武林中,向称仁侠,清誉甚高!皇甫端既是他们门下弟子.却怎会做出这些伤天害理之事?”
上官柔见他意似不信,不禁微怒说道:“皇甫端蹂辱弱女,杀人全家,这种行为.算不算伤天害理?”
皇甫端闻言,知道上官柔所说是指“苗岭”之事,遂镇定心神,含笑说道:“上官姑娘,你怎会知道皇甫端曾经凌辱弱女,杀人全家?”
上官柔秀眉微挑,厉声说道:“我虽未目睹,却有耳闻,难道还会错吗?”
皇甫端追究根底地,微笑说道:“耳闻也有失实之弊,尤其是传语之人,若无高超身份……”
上官柔接口笑道:“上官兄,这传语之人,身份极高,他叫‘铁面天曹’独孤奇,是列名‘七友三凶十四煞,一奇双怪两神仙’中,响当当的人物。”
皇甫端默然无语,只好苦笑失声道:“既是独孤大侠所言,则这桩事儿,可能不是虚构!”
听到此处,上官柔轩眉笑道:“我与那皇甫端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怎会生心虚构他,,陷害他呢?”
他们说话之间,巳将两具死尸,埋进坟坑。
上官柔嫣然一笑道:“如今尸已埋完,我们且边走边谈如何?”
皇甫端看她一眼问道:“上官姑娘要去何处?我们未必是同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