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儿,他是暗中加了几成真气施为,故而一字一字地,均送达“血影殿”内!
皇甫端话犹未了,“血影殿”内,果然已有回声,只听一个苍老女子口音,说道:“来人不俗,但心胸却还嫌高傲,难道你要我老婆于亲身高座,出殿相迎吗’”
皇甫端应声答道:“那倒不必,洪老太婆毕竟年长为尊,又是一派宗主.在下理应参谒!”
话完,也不等那两名青衣少女引路,竟自昂首阔步地走进“血影殿”内!
那两名青衣少女,何曾见过如此英俊,如此有骨气的年轻人物?不禁全自芳心暗折地,随后进殿!
“血影殿”堂,颇为宏广,中央长桌后,有一血红宝座,座后不远,是面可鉴毛发的青铜大镜!
血红宝座,坐着一位身穿金边血红长袍的白发婆婆.连同长桌上所插的一十二面“血纛令符”,在那青铜大镜中,映出一片血红!
皇甫端知道这白发婆婆定是“血影神妪”洪曼曼,遂卓立长桌之前,目闪神光地,抱掌长揖说道:“洪太婆……”
洪曼曼适才听了皇甫端的话意语声,已知来人不俗,如今再见过他这英挺风神,心中越发暗暗嘉许,不等皇甫端话完,便自伸手笑道:“老弟为我门下之事远来,且请坐下答话:”
那两名青衣少女闻言,立在殿中,替皇甫端设了一个座位!
皇甫端也毫不客气,向“血影神妪”洪曼曼微一躬身,便自坐下!
洪曼曼道:“老弟姓名怎样称呼?是哪派门下?”
皇甫端欠身答道:“洪太婆,在下可否先行事陈周弄玉姑娘所托转述之语,然后再说出姓名宗派?”
洪曼曼何等江湖经验,知道对方不肯先报姓名之举,必有重大原因!但仍点头笑道:“任凭老弟,我那蠢徒周弄玉,与她丈夫萧峰,为何久不归山?却烦请老弟远来传话!”
皇甫端语音平静,神色从容地,缓缓说道:“洪太婆,在下远来所传,不是佳音,却是噩耗!”
洪曼曼“哦”了一声,愕然问道:“听老弟之言,莫非萧峰、周弄玉夫妇,有甚不测?”
皇甫端点头答道:“他们不仅已遭惨死,且被人夺去‘血纛令符’,周弄玉姑娘更复遭受蹂躏,污了清白!”
洪曼曼闻言,目内精芒乱射,右掌微举即落.把面前长桌,生生劈去一角!
除此之外,整座“血影殿”内,死寂无声,仿佛是暴风雨将临之前那种异常平静!
洪曼曼极力矜持忍耐,压住盛怒,向皇甫端看了一眼,发话说道:“老弟可曾目睹萧峰、周弄玉夫妇死状?”
皇甫端应声答道:“在下就是受了周弄玉姑娘的临终之托!”
洪曼曼沉声说道:“既然老弟在场,就请你把目击之事,详细说给我老婆子听听!”
皇甫端遂侃侃而言,丝毫无隐地,把“幕阜山”目击惨剧,向这位名惊四海的“血影神妪”说了一遭!
洪曼曼静静听皇甫端说完,脸上腾起了无穷杀气,冷冷问道:“那夺去‘血纛令符’,并对周弄玉施暴的万恶之徒,叫何名号?老弟可知道吗?”
皇甫端答道:“若据周弄玉姑娘所说,则此人便是‘血泪七友’兄妹共同培植的‘七绝玉龙’皇甫端!”
洪曼曼听得方自怒啸一声,忽又目注皇甫端,眉头紧皱,愕然问道:“老弟,你在方才所说的话儿之中,似乎加了一个‘若’字,和一个‘则’字,定然有其深意?”
皇甫端朗声笑道:“洪太婆果然高明.因为此事并非‘血泪七友’门下的‘七绝玉龙’皇甫端所作!”
洪曼曼惑然问道:“你不是说周弄玉临终对你说是……”
皇甫端不等洪曼曼话完,便自接口说道:“周弄玉姑娘受人所愚,不明真相,她所遇万恶之人,是个冒牌货色的假皇甫端!”
洪曼曼闻言,目内凶光一转,冷然问道:“莫非你与那万恶之人,有所勾结?”
皇甫端佛然说道:“洪太婆何出此言?”
洪曼曼厉声叱道:·这还用问?倘若你不是与那厮勾结,怎知他是真是假?”
皇甫端剑眉微挑,岸然说道:“洪太婆,在下如今想对你说出姓名宗派!”
洪曼曼冷然说道:“你不仅应该报名,并应该说明为何直到如今才肯报名之故?否则……”
皇甫端一阵狂笑,截断了洪曼曼的话头说道:“洪大婆,我想我不必再复加以说明.只要通报名号之后,洪太婆自会有所领悟!”
洪曼曼双眉一蹙,点头说道:“好,我倒要听听你是一位什么样的泣鬼惊神人物?”
皇甫端霍然起立,一抱双拳,目无余子地,轩眉说道:“在下复姓皇甫,单名一个‘端’字,人称‘七绝玉龙’,是‘血泪七友’门下!”
这几句话儿,太以出入意料,使得整座“血影殿”内,均静默无声,所有目光.都对皇甫端愕然凝视!
洪曼曼微惊以后,立即勃然大怒说道:“皇甫端,你好大的胆!”
皇甫端丝毫不惧地,傲然答道:“洪太婆此话怎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