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兰,看了一眼!
司空兰仍是先前那种妙相庄严的坐姿,根本一动不动!
站在石边的“五爪蛙神”熊赛古闻言之下,向那“慈心玉女”司空蕙,狂笑叫道:“司空蕙贱婢,你姊姊虽然有些鬼门道,但既被我用那锅中含多种剧烈毒药的沸油浇中,便是大罗金仙,也必名登鬼录……”
话犹未了,司空蕙便冷笑说道:“亏得你们俩人,均算‘乾坤十四煞’中的第一流凶神,居然有眼无珠,见识如此浅薄!凡被沸滚毒油浇淋之人,即令不惧毒力,亦必被烫得皮开肉绽,肤色大大改变!如今我姊姊分明妙相依然,你们却还在自鸣得意,岂不是有眼无珠吗?”
常百化、熊赛古二人,早就对“冰心仙子”司空兰妙相安详,皮肉无伤之事,颇为惊疑,此时,听得司空蕙提及此事,两人遂不禁又交换了一瞥怀疑神色!
司空蕙笑道:“我姊姊因‘两代英雄会’为期不远,镇日在‘冰心洞’中,督促我苦练神功,便连那只紫羽鹫,也轻易不出洞一步,故而对你们在峰顶弄鬼,欲对我姊姊报复前仇之事,委实毫无所觉!”
“五爪蛙神”熊赛古得意笑道:“此事费了我不少心神,经过细密算计……”
司空蕙不等熊赛古说完,便自冷笑连声,接口说道:“千算万算.不如苍天一算,你们在峰顶熬炼沸滚毒油,准备下泼伤人之举,又凶又毒,着实令人难防,但不知怎会有不少毒油,先自锅中漏去,顺崖下滴,遂使我姊姊有了警觉!
我姊姊发现漏油,油中又显蕴剧毒,再复略加推断,当然便洞悉你们所定凶谋,遂将计就计地,故作不曾警觉,被毒油浇中,以诱使你们下谷自投罗网!”
“金蛇道人”常百化骇然说道:“你姊姊是故意伪装被毒油浇中?”
司空蕙笑道:“当然,我姊姊知道你们既然如此不惮心力地,大肆图谋,必是对她恨之甚切,并畏之甚切!在这种情形下,若是上谷问罪,定把你们吓得抱头鼠窜,搜寻起来,极为费事!不如伪装被毒油泼中,则你们定即洋洋得意,下谷逞凶,好让我姊姊,毫不费事地,来个瓮中捉鳖!”
熊赛古听得一面心惊,一面不服地,厉声叱道:“司空蕙,你莫要信口胡言,你姊姊适才分明全身都被我用沸滚毒油泼中,怎说伪装?”
司空蕙失笑说道:“熊赛古,你这虾蟆精,虽然一向是坐井观天,所见者小!
但‘金蛇道人,常百化,却在江湖间,南北东西地,异常活跃,怎会如此孤陋寡闻?双双都成了我刚刚所说的有眼无珠之辈?”
这几句话儿,骂得“金蛇道人”常百化,及“五爪蛙神”
熊赛古,均怒火冲天,又均莫明其妙,只得双双对翻白眼!
司空蕙秀眉一挑,冷然叫道:“常百化,你把眼睛瞪得大些,看看我姊姊身上披的是什么衣衫?”
常百化闻言,遂向“冰心仙子”司空兰所披的那件白色长衣,仔细注目!
方才因是不甚经意地,匆匆一瞥.加上衣外又满沾油污,致未发现异状,如今被司空蕙这一提醒,仔细察看之下,不仅“金蛇道人”常百化,连“五爪蛙神”熊赛古,也看出不妙,万分惊心!
原来,“冰心仙子”司空兰所披的这件白色长衣,质料非绸非布,竟如雾绮冰纨,隐泛异光,但非细细注目,无法看出!
常百化猛然想起一事,向司空蕙颤声问道:“昔年:巧手天孙’公冶萍得道羽化之前,曾找你姊姊去往‘天孙宫’中话别,莫非她竟把那件‘万劫难消度厄衣’,送给你姊姊了?”
司空蕙点头说道:“我就知道你至少在眼皮子方面,会比‘五爪蛙神’熊赛古,宽上一些,果然一点就透,猜得不错!”
常百化眉峰深聚,心中方自一寒,司空蕙又复满面鄙薄地,冷笑说道:“你们想想,我姊姊身上既然披着这件‘万劫难消度厄衣’,则在沸滚毒油淋泼当头的刹那之间,只消略微一提,护住头脸,哪里还会受到丝毫伤害?”
“五爪蛙神”熊赛古早知不妙,暗把全身功劲,一齐凝聚双掌,等到司空蕙话音方了,便自“嘓”的一声大叫,觑准静坐石上的“冰心仙子”司空兰,猛力推出!
这次突袭,是熊赛古把所练“虾蟆劲气”,全力施为,威势之强,确非小可!
但“冰心仙子”司空兰仍然垂目静坐,妙相庄严,连动都未动一下!
势若移山倒海的“虾蟆劲气”,对“冰心仙子”司空兰,排空猛袭之下,情况略有改变!
所谓“改变”,就是那位本已清丽绝世的“冰心仙子”司空兰,经过“虾蜞劲气”的猛袭以后,竟变得越发漂亮一些!
这是什么原因?他只是用双掌劲风,把“冰心仙子”司空兰所披那件“万劫难消度厄衣”上的那些油污,吹拂得干干净净而已!
“冰心仙子”司空兰妙目双睁,首先看看“五爪蛙神”熊赛古,微笑说道:“熊道友,三年小别以来,你的‘虾蟆劲气’,居然添了不少威力!”
熊赛古又惊又慌,窘得满脸通红,不知应该怎样应答才好。
司空兰微散一笑,未见她有任何动作,竟原姿曼妙地,从石上凌空飞起,落向一株矮矮古松的横枝之上!
她在石上是盘膝坐姿,飞起空中仍是盘膝坐姿,落到松枝之上,还是盘膝坐姿!
就这一炉火纯青的“移形换位”动作,已使“金蛇道人”
常百化,与“五爪蛙神”熊赛古看得相顾惊心,自知在真实武功之上,两人绝非这位“冰心仙子“司空兰的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