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园

第4章 刘秀起兵恢复汉室（第1页）

嘿，各位看官！咱今儿个要讲的是那新朝末年，天下大乱的事儿。那王莽啊，简直就是个昏了头的家伙，他那暴虐无道的劲儿，可把老百姓给害惨了。这不，巨鹿有个叫马适求的硬汉子，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就琢磨着找些燕赵的壮士，跑去京城把王莽那厮给“咔嚓”了，好让大伙能喘口气。可谁知道呢，这事儿被大司空掾属王丹给知道了，这家伙也是个没骨气的，麻溜地就跑去跟王莽告密。王莽一听，这还了得，马上派了一群兵，像老鹰抓小鸡似的，把马适求给逮住了，二话不说就给磔死了。这还不算完，王莽那小心眼的，非得揪出他的同党不可，这一折腾，好家伙，郡国里的豪杰被牵连了好几千人，就这么稀里糊涂地丢了性命。这下可把大伙给惹毛了，心里都想着：“这王莽太不是东西了，咱得想办法把他给弄下去。”

魏成大尹李焉，跟那卜人王况关系挺铁。这王况神神叨叨地跟李焉说：“嘿，老兄，我跟你说啊，这新朝啊，快完蛋了，汉朝马上就要复兴咯。你姓李，这李字在音里头属征，征又有火象，这是老天爷要让你给汉朝当帮手啊，而且肯定很快就会应验。”李焉一听，眼睛都亮了，心里那叫一个美啊，就像捡到了宝似的。这王况也是个能折腾的主儿，东拼西凑弄出了一大摞谶文，足有十万字呢，拿给李焉看。李焉把这当成了宝贝疙瘩，赶紧让手下的官吏去抄录。谁知道这官吏不靠谱，抄完就带着书跑了，跑到京城去给王莽打小报告。王莽气得脸都绿了，立刻派人把李焉和王况抓起来，扔进大狱，没几天就给砍了脑袋。

汝南有个叫郅恽的，对天文历数有点研究，这家伙挺聪明，看出汉朝肯定还会再起来，就大着胆子给王莽上书。他在书里说：“王莽啊，你看看你干的这些事儿，把老百姓都逼得没活路了。你赶紧把位子还给刘家，再立个刘氏子孙当皇帝，这样才能顺天应人，把你这一身的灾祸变成福气，要不然啊，你就等着倒霉吧。”王莽一看这信，气得暴跳如雷，马上让人把郅恽抓到诏狱里关起来。不过后来王莽又琢磨了一下，觉得这郅恽也就是嘴上说说，也没真的造反，就大发慈悲，说先不杀他，等大赦的时候再放出来。这郅恽也算是命大，就这么躲过了一劫。

王莽见大家都对汉朝念念不忘，心里更恨了，干脆派了一群虎贲将士，拿着刀斧，冲到汉高庙里头，就像一群疯子似的，一顿乱砍乱劈，把门窗啥的都给毁得不成样子了，还用桃汤赭鞭在屋壁上乱抽，抽完了就把高庙当成兵营，让轻车校尉住在里面。这还不算完，他又想起王况的谶文，说汉室要复兴，李氏会当帮手，就封侍中李棽当大将军扬州牧，还赐名叫圣，让他带兵去打那些“不听话”的盗贼。

上谷有个叫储夏的，胆子挺大，自告奋勇去招降盗贼头子瓜田仪。王莽一听，觉得这家伙还挺有能耐，就封他做中郎，让他去办这事儿。储夏跑了一趟，还真拿到了瓜田仪的降书，回来跟王莽报喜，还美滋滋地让王莽给瓜田仪加恩封赏。王莽就让储夏再去把瓜田仪叫到京城来，当面封官。可谁知道储夏再去的时候，瓜田仪已经两腿一蹬，去见阎王了。没办法，储夏只能回来跟王莽复命。王莽不死心，又让储夏去把瓜田仪的尸体找回来，给好好地装殓起来，还给他修了坟、建了祠堂，赐了个谥号叫瓜宁殇男，就想着用这法子来安抚剩下的盗贼。可谁知道，这边一个盗贼刚死，那边又冒出来两个，一男一女。男的叫秦丰，在南郡那一带纠集了不少人，整天到处抢劫老百姓，就像个没头的苍蝇似的；女的叫迟昭平，家住在平原，这人有点文化，还擅长博弈，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居然也召集了几千个无赖少年，想去山里当女大王，过一把“山大王”的瘾。这可真是乱套了，前有吕母，后有迟昭平，真是无独有偶啊。

王莽听到这些消息，吓得差点没晕过去，赶紧召集大臣们来，哭丧着脸问大家：“各位爱卿啊，这可怎么办啊？这些盗贼越来越嚣张了，你们快给我想个办法，怎么才能把他们给平定了呢？”大臣们都顺着王莽的意思说：“陛下，您别担心，这些盗贼就是些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就只有左将军公孙禄站出来，大声说：“陛下，您这是瞎闹啊！盗贼像蜂群一样到处都是，这都是官吏的错。现在太史令宗宣，把天文都搞乱了，耽误朝廷的大事；太傅唐尊，就会搞些虚假的东西，偷取名位；国师刘秀，就是那个刘歆，把五经都颠倒了，破坏了师法；明学张邯、地理侯孙阳，搞什么井田制，让老百姓都没法种地；义和鲁匡，弄出个六筦来，把工商业都给害惨了；说符侯崔发，就会拍马屁，把下面的情况都给堵死了。陛下您要是想解决问题，就得赶紧把这几个人杀了，给天下人一个交代。还有，别去打匈奴了，赶紧跟他们和亲，让老百姓能歇口气，这样才能把国家治好。我看新朝最大的祸患，不是匈奴，就是咱们国内这些事儿！”这公孙禄也是个直性子，可这话王莽哪听得进去啊，气得他吹胡子瞪眼，马上让殿前的虎贲把公孙禄赶出去了。不过王莽也知道盗贼得治，就严令各地的牧守，必须把盗贼给剿灭了。

荆州的盗贼王匡、王凤这些人，在绿林山那一带占山为王，势力还挺大。牧守接到王莽的命令，不敢不卖力，赶紧选了两万壮士，去讨伐绿林贼。王匡他们也不含糊，出来就跟官军打，一下子就把官军打得大败。荆州牧一看，这还得了，自己亲自去督战，结果又被王匡他们打败了，还丢了不少辎重。这下荆州牧吓得屁滚尿流，撒腿就跑。跑了大概一里地吧，突然冒出来一大队强人，为首的是个彪形大汉，那胡子眉毛长得跟戟似的，手里拿着一根长矛，扯着嗓子喊：“好汉马武在此，你们这些当官的，赶紧把脑袋留下！”这马武后来投降了汉朝，成了中兴名将，所以在这就得把他的身份亮出来。荆州牧吓得魂都没了，赶紧让车夫把车往旁边赶，想躲开马武。可马武的长矛哪那么好躲啊，一下子就刺进车里了，回手一钩，把车辕都给钩倒了，这荆州牧就从车上滚了下来，摔了个狗吃屎。荆州牧这时候也知道自己活不成了，就听马武又喊：“我们这些人都是被饥寒逼的，被你们这些当官的苛政害的，没办法才落草为寇，本来也不想杀当官的，可你们这些贪官污吏，不想着救老百姓，就知道欺负我们，实在是太可恨了！今天我就先饶你一命，让你知道错了就得改，别再干那些缺德事了，要是不信，你看看这个人！”说着，手里的矛一挑，就把荆州牧旁边的一个将领给刺死了，然后呼啸着带着人走了。荆州牧这才敢爬起来，看看周围，那些手下早就跑得没影了，就剩下一个尸体在旁边，吓得他浑身发抖。好不容易等那些逃兵慢慢回来了，七手八脚地把车弄好，让他坐上去，急急忙忙地跑回州署了。从这以后，这荆州牧再也不敢出去打盗贼了，整天就关着门，躲在屋里，就像个缩头乌龟似的。

王匡他们打败了官军，又攻破了竟陵城，转过头去抢云社、安陆这些地方，还掳了几十个妇女，然后回到绿林山里，整天喝酒吃肉，寻欢作乐。老百姓的老婆女儿被抢走了，也没地方去找，报官也没用，只能干着急，好多家庭都散了，十户人家有九户都空了。不过老天有眼，这绿林盗贼也没好日子过，突然来了一场大瘟疫，把山里的喽啰们给病死了不少。这就叫恶有恶报，盗贼们一看，这绿林山也待不下去了，就分成几路跑了。王常、成丹往西去了南郡，这一路叫下江兵；王匡、王凤、马武，还有他们的手下朱鲔、张卬这些人往北去了南阳，这一路叫新市兵。

王莽听说了，赶紧派司命大将军孔仁去豫州，又让严尤当讷言大将军，和秩宗大将军陈茂一起去荆州，想着把这些盗贼都给剿灭了。这两路兵刚出发，又接到东海的警报，说盗贼头子樊崇势力越来越大，都快没法收拾了。王莽没办法，又让太师王匡和更始将军廉丹带兵去讨伐樊崇。这王莽也有意思，之前把更始将军改成宁始将军，这时候又改回来了。

当时郡国的官吏，都怕盗贼怕得跟老鼠见了猫似的，根本不敢去剿灭他们。就只有冀平连帅田况还算有点胆子，招募了四万个壮丁，给他们发了武器，还定了赏罚的规矩，刻在石头上。樊崇他们听说田况厉害，心里也有点怕，就不敢去冀平那一带。田况还上书给王莽，说：“陛下啊，您可长点心吧！盗贼刚开始的时候，没多少人，就是因为地方上的官吏不当回事，县里的骗郡里的，郡里的骗朝廷，本来有一百个盗贼，他们就说只有十个，本来有一千个，就说只有一百个。朝廷也不仔细查，也不督促，这才让盗贼越来越多，都蔓延到好几个州了。后来派了将帅去打盗贼，这些将帅又到处跟郡县要吃要喝，要这要那，郡县都被他们榨干了，哪还有心思去管盗贼？而且将帅们自己也不带头冲锋，每次打仗都被贼给打败了，就这么养着盗贼，把事情越闹越大。现在洛阳以东，连年闹饥荒，米都涨到几千钱一石了。我听说朝廷又派太师和更始将军去东边打贼，这两个人都是重要的大臣，带的兵又多，一路上老百姓都没吃的，他们去哪找吃的？我觉得还不如好好选一些能干的牧尹，把赏罚定清楚，让他们把灾民都集中到大城市里，多存点粮食，大家一起守城。这样贼来攻城，一时半会也攻不下来，退走了也没地方抢粮食，他们就待不住了。然后再去剿灭或者招安，就容易多了。要是光派将帅，把郡县都折腾得不行，这祸害比盗贼还大。陛下您赶紧把那些将帅召回来，让郡县能喘口气。我田况既然被您委以重任，这青徐二州的事，我肯定能办好，您就放心吧！”这奏章写得挺好，都是当时的好办法，可王莽这人心眼小，还猜忌田况，觉得他是在扰乱军心，马上就把田况召回京城，让他当师尉大夫，另外派人去接替他。

田况这一走，齐地就乱套了，樊崇他们本来就怕田况，听说田况被调走了，都高兴得不得了，就想着去攻打齐地。樊崇还定了些规矩，说杀人要偿命，伤人要给人治伤，还真像那么回事，就这么发了个告示，在山东那一带传开了。

王莽派的太师王匡和将军廉丹，在地皇三年孟夏的时候，从京城出发去东边打仗。那天正好下大雨，全军都被淋成了落汤鸡。有几个见多识广的老人，看着这些士兵浑身湿透，狼狈不堪，就偷偷地叹气说：“这叫泣军，泣军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其实天上下雨本来是常事，就是因为大家都恨王莽，所以才这么说。

王匡和廉丹带着十万精锐士兵，一路向东，沿途到处征粮要武器，要得可狠了。东边的老百姓都恨透了他们，就编了个歌谣说：“宁碰赤眉，别遇太师；太师还能忍，更始要我命。”这是为啥呢？原来樊崇听说王匡他们要来，知道肯定要大战一场，怕自己的手下跟官兵混战的时候分不清敌我，就叫手下都用朱砂把眉毛涂上，当作记号，从这以后就叫赤眉军了。樊崇自从定了纪律以后，就不怎么让手下抢劫了，可官军过境的时候，又抓人又抢东西，廉丹带的兵尤其坏，所以老百姓才这么说。老百姓都吓得不行，再加上没吃的，好多人都扶老携幼，跑到关中去了。关吏赶紧把这事报告给王莽，王莽没办法，只好开仓放粮，派官吏去赈济灾民。可这些官吏没几个好东西，都偷偷地把粮食拿走了，灾民们还是挨饿，十个人有八九个人都饿死了。中黄门王业，管着长安的市政，有一次跟王莽汇报事情，王莽问他灾民的情况，这王业就瞎说：“这些都是流民，根本不是真的饥荒，我看他们在京城待着，吃得还挺好呢！”说着还拿出在街上买的米饭和肉羹，给王莽看，说这就是流民吃的。王莽也傻，还真信了，就以为关东的饥荒都是假的，就一再派人到军队里，催廉丹赶紧把盗贼剿灭了。

廉丹接到信，心里害怕，晚上就把掾属冯衍叫过来，把信给他看。冯衍就趁机跟廉丹说：“将军啊，您可得想清楚了。天下的老百姓都想着汉朝的好处，就像周朝的人想着召公一样，这是人心所向，老天也会帮忙的。您现在不如找个大郡驻扎下来，安抚士兵，选一些有才能的人，做些对老百姓有利的事，把有害的事都去掉，这样才能建功立业，保住自己的福气。何必非要去冲锋陷阵，把命丢在战场上呢？要是打败了，可就啥都没了，还会被人笑话。”廉丹听了，摇着头不说话，冯衍就退出去了。

第二天，廉丹就拔营继续前进，到了无盐这个地方，正好碰上土豪索卢恢这些人，占着城跟盗贼勾结。廉丹和王匡就带兵攻城，一下子就攻进去了，把索卢恢杀了，还砍了一万多个人的脑袋。打完仗就赶紧写信向王莽报捷，王莽高兴坏了，派中郎将带着诏书和赏赐去慰劳士兵，还把王匡和廉丹都封了公，又赏了十几个有功的将吏。

王匡得了封赏，就急着要把盗贼都平定了，听说赤眉军的别校董宪这些人，在梁郡聚集了几万人，就马上命令出兵去打董宪。廉丹就劝他说：“咱们的军队刚攻下坚城，士兵都累坏了，现在应该让士兵休息休息，养足精神，慢慢再去打。”王匡一听就火了，说：“行军打仗靠的就是锐气，刚打了胜仗，正好趁着这股劲往前冲。你要是胆小，我自己去！”说着就下令让士兵赶紧去梁郡，自己跳上马，挥着鞭子就出城了。廉丹没办法，也只好带着亲兵跟在后面。

到了成昌这个地方，远远就看见前面盗贼的阵势排得跟泰山似的，士兵们还没打就害怕了，都往后退。王匡在后面大声喊着让他们停下，可根本没人听。这时候盗贼们都冲过来了，那势头就像潮水一样，锐不可当。王匡知道不行了，也转身就跑。这家伙平时就爱说大话，真到打仗的时候就不行了。盗贼们在后面追，把官军杀得死伤无数。

王匡抱着头拼命跑，正好碰到廉丹，就大声喊：“盗贼太多了，太厉害了，赶紧跑吧！”廉丹一听，气得眼睛都瞪圆了，说：“能打仗才来，不能打就死，怎么能跑呢！”王匡听了，满脸羞愧，低着头不说话。廉丹越想越气，从怀里把印绶符节拿出来，扔给王匡说：“你这胆小鬼，赶紧跑吧！我是国家的大将，只有死了才算了结！”说着就骑着马，朝着盗贼冲过去了。

盗贼们一下子就把廉丹围住了，廉丹拼命抵抗，杀了几十个盗贼，可毕竟寡不敌众，最后力气用尽，被杀死了。廉丹为王莽战死，其实也挺不值得的。

他手下的校尉汝云、王隆等二十多个人，都说：“廉将军都死了，我们活着还有啥意思？”说完，一个个都像发了疯似的，红着眼珠子冲进敌阵，拼了命地和盗贼厮杀。但盗贼实在太多了，他们哪能抵挡得住，没一会儿，也都纷纷倒在了血泊之中。

只有王匡这家伙，脚底抹油跑得飞快，回去以后，吓得脸色苍白，哆哆嗦嗦地把实情报告给了王莽。王莽一听，心里“咯噔”一下，脸上一阵白一阵红。虽说他对廉丹的死有点心疼，但也没办法，只好假惺惺地发了个诏书哀悼，还追封廉丹为果公，给了他一个好听的名号，也算是做给活人看。

这时候，国将哀章那愣头青，还傻乎乎地主动跳出来，要去军队里平贼。王莽瞧了他一眼，心里想着：“这家伙是不是脑子进水了？不过眼下也没人可用，就派他去吧。”于是，王莽就派哀章去东边，跟王匡一起抵抗盗贼。同时，又让大将军阳浚在敖仓驻扎，大司徒王寻带十万兵在洛阳镇守，这就像到处补窟窿似的，手忙脚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