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欢抱着桃子差点从树杈上滚了下来,嘟哝不清道:“真是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灵兽。”
我和蔼地抚摸着它的脑袋:“乖,真有自知之明。”
小狐狸咔嚓一声咬碎了桃核。
正要跳下树去寻酒仙喝酒时,近处传来阵脚步声,仔细一听竟又是如夜和祝融他两。真是奇了怪了,以如夜孔雀般爱美的性子应是和祝融这个同性美人万万合不来的,而且他不是和我那离缘前夫一向关系好得紧吗?我小心翼翼地趴在上面,透过叶缝里看去,见他二人缓步走来。
“自东岳去后,酆都那边战事连连告捷,局势稳定了不少。此番魔族举兵行军倒是有些奇怪,无多大动多是在各界边界扰境而已,依帝君之见可知其用意为何。”如夜的脸上收敛去了肆意不羁的笑容,此刻端得有那么几分神君的架势来了。
“魔族之所以魔,便是不循天地常理,率性而为之。即便如此,魔族十二君也不过七君起事,与其他几届的兵力相较,难成气候。”祝融不缓不急道来,手里握着册封上朱印的黄绢,皂靴踩过落下的桃枝,发出细脆地声响。
“那帝君岂不是认为此次东海与我天族的联姻无甚必要?”如夜支腮随意道。
祝融的桃花眼微微一弯,有意无意往我这个方向撇了一眼,笑道:“若以帝君之身论,,靠联姻与魔族相抗,未免显我天族气短,失了三界王者之气。这因可联可不联。若从私论,我倒是期盼这桩姻缘得以天成。”
如夜眉头一跳,凤眼从我这里掠过,笑得高深莫测:“原是如此。”又听他转了话题继续道:“不知帝君可听说过归墟之海、昆仑之巅?”
听到这二词,我小小地鄙视了一下如夜,这两处可是神仙幼年教育中必行一课啊。
可却听祝融道:“如夜君指的可是传说中的父神之墓?”
如夜把玩着扇子道:“正是。传说里面蕴藏了父神的无上仙法,若能得通,可掌三界万灵。万亿年前,仙魔之争听闻就由此而来。如夜猜想,魔族此番动作莫又是与此有关?”
祝融淡淡道:“父神湮灭已久,化于天地。纵是我生于天地之久也未见过此地,当初亦不过是魔族挑起事端的一个借口罢了。况归墟处于东极,昆仑为西极,两者又怎会有相通之地?”
如夜哈哈一笑:“赤帝君果是博学通达,如夜倒是贻笑大方了。”
此二人再不不言他,路经我树下时,如夜笑眯眯一抬头:“我说你下次爬树听墙角能不能换个地,每次都挑这株,千百年了还没长个记性?”
……
我双颊发热地捅了下留欢:“快,快去咬死他。这货皮厚肉多,可好吃了。”
祝融浅笑叮嘱:“下次若是要听,别爬那么高,小心摔着。”
我气哼哼地背过身去,不再看那两个嘲笑我的人。
竖起耳朵听他们走远了,我抱着留欢仰头看了会天上抖着羽翼,袅袅滑去的青鸟、彩凤。无论过多少年,经多少事,这些都是父神当初一笔挥下,永不再变的风景。
父神,这是一个比赤帝君祝融还要遥远的名字。归墟之海,昆仑之巅……阿爹在第一次神魔之争里就是昆仑主,我叹了口气,阿爹你怎么还不来接我,这些事情好似已经复杂到我根本理解不了的地步了。
一转身,看见紧贴着我的那个人,手一抖将睡得迷迷糊糊的留欢丢了下去。
“苏,苏耶,你不是水土不服吗?”我将她的脸推远了点。
她还皱着眉探究地看着我,搔了搔下巴:“父神之墓?”
“你偷听我们说话!”
“你没资格说我。”苏耶扳过我的脸,又将脸贴了过来:“我也听过这个地方。”
“你听过的地方有很多。”我道:“但每次都会以‘只是听过又没见过’做结尾。”
“废话,那是父神之墓,我要是见过我不也死了。”她朝我翻了个白眼。
我含蓄指出:“其实身为鬼君夫人,你也和死得差不多吧?不对,应该是半死不活。”
苏耶冷笑看着我:“武罗,虽然我打不过你。但我治住你的法子有很多,明天我就给你和岁崇下春药,再把你们绑在一个房间两端。让你们看得到吃不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