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不痛?”屋内陡然响起他清冷的声音,一只手掌盖在我的伤痛地上轻揉着:“真生气了?”
我一瞬间涨红了脸,左遮右挡地又羞又恼道:“我已经是大姑娘了!凡人们还有句话叫‘男女授受不清呢!”
这呼喊过后,他在我身后再没有了声音。我闷闷不乐地想,我这么嫌弃他,大概他又要生气了。
身子被人翻了过来,他整个人压在了过来,覆在我身上,一手撑在我枕边,低笑道:“大姑娘?男女之别?”
我看着与平常不大一样的他,实在不明白他面上诡异的笑容是何意思。
下一刻,我彻底被他的举动吓出了三魂六魄。他的掌心隔着我的中衣按住我的胸口,指腹带着三分力道不怀好意地摩挲着,他似笑非笑:“如果我告诉你,你早就与我不清了,还会一直不清下去,怎么办?”
……
我全身上下和着了火一样,烧腾起来。他的手轻一下重一下的在我身上揉捏着,唇瓣暧昧地在我唇边若即若离。我魂不着调地怪异着声调道:“不,不怎么办。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
我一定是脑袋被驴踢了,在不知道对方心意的时候,极温顺地将自己送上门去任人鱼肉。
“乖姑娘。”他赞赏地亲亲我的唇角,我的魂又飞了一缕去了。他的眼眸慢慢加深,拂在面上的吐息越来越沉重,最后他一把将我搂紧怀里,翻了身合起眼眸:“你还小,睡觉。”
我睁大眼睛在他怀里僵硬地像块木头,他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脑袋也被驴踢了?
我喜欢的这个人,我不知道他的名字、来历、善恶,一切都是未知的。可是我喜欢他,只要这点就足够了,这本就是一件极简单的事情。谷中一千年的岁月,我以为会永远这样安然、平静地持续下去。
“他将你藏得可真是严实,连我都找了一千年。”来人有一双桃花眸,山风吹起他自冠冕垂下的璎珞:“阿罗,你果真没有魂飞魄散。”他最后的那四字里透着些微的黯然。
我看着夕阳慢慢沉下远处的山头,最后一缕金魂被勾进重叠的云间。我抚了抚裙角,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对他道:“不好意思,大叔你眼神不好,认错人了。”
一朵艳红的火焰如莲花般徐徐绽开在我面前,仿若在他眸里也点燃了无数簇火光,他探过手来笑吟吟道:“想起来了吗?”
花木精灵因着本性的缘故,极是畏火,我自也不能幸免。而眼前这团红莲火,让我格外地害怕,我退后一步:“你离我远点,哎,你眼睛不好耳朵也不好啊。我让你远点,不是近点。呸,再过来老娘跳崖了!”
说着我很果断地跳了下去,崖下面是潭很漂亮的湖水,我想去洗澡很久了……
“醒过来了?”他拧了帕子替我擦着额上的冷汗,身上刺骨的杀气还未消弭,他皱着眉道:“让你不要乱跑,你不听。”
我眨眨眼,抱住他胳膊可怜兮兮地对他道:“我刚刚死了。”
他的手指握紧,重重地敲了下我的额头:“胡说八道。”
“我没有啊。”我捂着额头委屈地看着他道:“我是去地府,还走过了奈何桥,还见到了阎王爷和他夫人。”
他眉尖轻挑,不动声色地道:“开心吗?”
“嗯,开心。”我点点头,出其不意地在他唇上轻啄了下:“你开不开心啊?”
他唇角漾开抹愈来愈深的笑意,捞起我咬了下我耳边:“阿罗,有句话,要不要听?”
“勉强听听吧。”
踏过光阴,穿过生死,我依旧喜欢你。
==========正文完================
番外 意迟迟(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