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宁火烈的笑容,司徒破天的神情不再冷淡,犹如冰消雪融般,慢慢浮现出一缕春风。他想了想,轻声说:“那就听你的,等十年后,我们告诉徒弟双修之事,让他们自己做决定。无论他们怎么选择,我们都支持。”
“好。”宁火烈的胳膊紧紧圈住他,忍不住抱怨,“你别一天到晚守着徒弟了,让他自己修炼。咱们闭关百年,难得一起出关,我想多跟你说说话。”
司徒破天愉快地拍了拍他的腿,“好不容易收到一个好弟子,怎么能耽误时间?现在他们小,正是打基础的好时候,不可错过了。我们的时间还长着呢,不争这一日两日。”
宁火烈叹了口气,将头枕上他的肩,不再吭声了。
屋里很静,卫天宇在炼器房挥锤锻造炼材的声音有节奏地传了进来,奇异地为这个一向寂静的地方增添了鲜活的生气。
42 有朋自远方来
过了一段时间,等凌子寒巩固了境界,司徒破天随手在空中一抓,撕开一个空间缺口,带着他顷刻间便来到禁地边缘。
凌子寒见识了师父的神奇力量,即使在地球见多识广,这时也忍不住惊叹与向往。这种随意穿越空间的能力,科技只怕要上万年才能摸到边吧,而且人还必须乘坐在机械里,做好严密的安全防护,哪像这里的修者,凭着身体便可以随意在虚空中穿行,到了神级后还能够随意使用这种类似空间折叠的后段,想到哪里,瞬间便可到达,真是难以想象。如果以后他和卫天宇也修炼到神级,是不是可以穿越时空,回到地球呢?不过,力量达到神阶,连飞陆界都不能再待,天地法则会自动排斥,所以每位大帝成神后都飞升了,留下来的只是圣阶的身外化身,境界是神阶,力量却不是,这样才能一直待在这一界。如果成为神级强者,地球只怕更加不能承受,会引发世界末日那样的大灾难吧。
他默默地想着,听从师父的指点,盘膝坐下,开始修炼。
这里是战斗最激烈的地方,到处充斥着愤怒、残忍、暴戾、血腥、阴暗、恐惧等等情绪,天空是的灰黑色云层被战斗的余波冲激得翻卷呼啸,浓烈的煞气也在狂乱地奔流,地上满是法器碎片、残肢断骨、尸骸处处、血迹斑斑。
司徒破天将凌子寒放在阵法边缘,别人看不到他,神识也发现不了他,他却可以大肆吸纳那些激烈的情绪和异种元气,修炼的速度又再次提升。
他到达这里后一直没有看到凌九霄和金千杀,心里不免有此挂念,不知他们是否受了伤。等到突破二阶武灵后,他停止了修炼,仰头对守着他的司徒破天说:“师父,我想回去看看爹娘,还有祖父、大长老、外公外婆、叔公、舅舅。”
如果是一般宗门或是收过不少徒弟的修者,肯定会斥责他贪恋凡间,不专心修炼,可司徒破天没这经验,又疼徒弟,觉得他小小年纪就离开父母,偶尔想念,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于是耐心地安慰他,“如果你想回去看看,师父不反对,不过不能一个人,要和你师兄一起,允许你们回家住三天,不可再多,以免误了修炼。”
“谢谢师父。”凌子寒笑得很开心。
司徒破天也不敢让他在这里吸收太多激烈的负面情绪和异种元气,便带着他穿过空间裂口,回到他们住的地方。
这个仙境般的空间叫净土,而当中那座神器塔楼名叫镇魔塔,坐落在此,就是作为主阵枢纽,镇压魔界封印。
他们刚刚穿出来,落到前面的花园中,宁火烈的声音便清晰地传来,“破天,我们有客人来了。”
司徒破天神识一扫,便看清了后花园中的两个客人。他的眼中掠过一抹笑着,拉着凌子寒的小手,悠闲地走了过去。
宁火烈他们都坐在一座雕花八角凉亭中,两个客人都形貌异常,一个好像是放大了很多倍的栗色松鼠,另一个脸色惨白,虽然长得像人,却没有一丝人气。
“鼠王,尸魅,怎么你们一起来了?”司徒破天温和地说着,带着凌子寒坐下。
鼠王很热情,唰地跳上桌子,仔细打量着小孩,啧啧有声,“哎哟,这孩子真好啊,怎么你待在这破地方几千年不挪窝,还能收到这么好的徒弟,真是太不公平了。”
另一个僵尸王穿着青色长袍,空洞的眼睛对着凌子寒上下扫了一遍,声音沉闷地道:“是个好孩子,武魂很厉害,要不要去我们冥界玩玩?凭你这武魂就可以搜刮不少好东西。”
凌子寒看着那只厉害的僵尸,很乖很天真地说:“尸魅叔叔,我们村子里有个叔叔拥有魃的血脉,可是没有合适的修炼功法,一直没有进展,叔叔那里有没有什么功法可以给他修炼?”
“咦?魃的血脉?这可少见得很。”那只僵尸王似乎有所触动,青惨惨的眼珠一转,手上忽然出现了一张兽皮,“你把这部《天尸九变》交给他吧,能修炼到什么程度,就看他的造化了。”
凌子寒仰头询问地看向师父,司徒破天微微点了点头,“拿着吧,这不是什么秘传功法,在僵尸适合修炼的功法中算是比较上乘的大路货。”
“破天的嘴还是那么毒。”僵尸有些悻悻然,将兽皮交到小孩手上,“这是由最基础的低阶一直修炼到尊级高阶的完整功法,找遍飞陆界都不可能有,还大路货,就是小路也找不到。”
趴在桌上的鼠王吱吱吱的一阵爆笑,然后又蹦回椅子上坐好,伸出爪子拿起一只灵果啃起来。
那只僵尸的表情一成不变,没有什么明显的喜怒哀乐,却伸手端起桌上的灵茶,慢慢地喝下,似乎还品了一下味道。
凌子寒眨了眨眼,诚恳地对他说:“谢谢尸魅叔叔。”
他一脸的灵气,看上去非常可爱,那只僵尸似乎心情也好起来,脸色都没那么惨白,对他点了点头,“这孩子比你那师父可爱多了,跟你师父学杀人的本事就行了,可别学那气人的手段。”
凌子寒笑眯眯地看着他,却不肯跟着说自己师父不好。
宁火烈很是高兴,关切地问他,“怎么样?看到外面杀得血流成河,怕不怕?”
凌子寒连忙摇头,“不怕。”
“是因为师父在吗?”宁火烈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