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也在一旁道:“主人,王主簿存放银子的位置也找到了,就在他卧房正下方的地窖中。”
“做得好。”苏离夸赞道,接着拿起账本翻了一下,先是被里面的金额惊讶到,随后越看越是心头火起。
没想到这王主簿,官职不大,胃口倒是不小,除了收地方豪强的钱和礼物,竟然还私吞朝廷的拨款,甚至连上交给朝廷的赋税金额都敢作假。
其中一个账本还记录着他侵吞的产业,但凡外地没权没势的行商来此做生意没有给他上交保护费,王主簿就会寻找各种理由刁难,直到把对方搞的做不下去,他再趁机收购坐收渔翁之利。
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零零总总加起来,一年收入竟然差不多有上万两,可谓是生财有道。
但从账本上看,虽然他赚的不少,送出去的也很多,每年差不多有一半的钱用于给更上级的人送礼疏通关系,名单上甚至有好几个他眼熟的京官。
收受贿赂,侵吞国产,结党营私……可以说,光苏离手上这匣子账本,就够他死一万次了。
而之前来此就任的上官,不是被他腐蚀最终和他蛇鼠一窝,就是被架空了。
偶尔有去告状的,也都被王主簿送过礼物的人暗中压下来了。
这十几年,王主簿硬生生凭借着多年经营的关系网,将这位置坐的稳稳当当,俨然已经成为地方一霸。
不过,苏离心中冷笑,关系再硬还能硬过他吗?他倒要看看,自己想拉下去的人这名单上的他们敢不敢保!
苏离连夜写了个奏章上报此事,第二天一早就穿上了官服,大摇大摆的前往府衙。
他进入府衙第一件事,就是让从京城带来的侍卫们将府衙的所有衙役控制住。
这些衙役常年帮着主簿为非作歹,但凡心中有些良知的都早就被排挤走了,留下的没一个是无辜的。
随后让侍卫们换上衙役的衣服,一部分去帮他抓人,一部分盯着王主簿家,封锁消息,以免有人给他报信。
苏离这边大刀阔斧地做着事,王主簿那边却还在家中一无所知。
他懒散惯了,平日除非有事一般不去府衙,反正也没人能管得了他。
“老爷!衙门来人了,说是新上官到任了,请您过去。”
王主簿面前摆着一桌子的菜,闻言一边慢条斯理的擦着嘴,一边斥道:“慌什么,有没有规矩,没看到老爷我正在吃午膳吗?”
他早就打探过消息,那新来的知县不过是个刚考上进士的毛头小子,能有什么能耐,这些来体验生活的公子哥不过是来镀个金,他见得多了。
王主簿吃完饭,在丫鬟的服侍下洗漱完换好衣服才出门,待坐上轿子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了。
等到下了轿子,王主簿才发现,府衙今日的气氛格外的肃穆,门口站的几个衙役都是陌生的脸孔。
怀着一腔疑惑,王主簿踏入门中,进门就看到了一身官服坐在公堂上的苏离。
待看清台上的人,王主簿惊讶的指着苏离道:“你,你……”
虽然面容上有些微的不同,肤色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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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胆,见到知县老爷还不行礼!”
看着身旁两排身强力壮的衙役,王主簿眼睛一转,当下老实的拱手行礼,“属下王多财,见过知县大人。”
虽然不知道新来的知县大人为什么扮成商人的摸样戏弄自己,但形势比人强,老江湖的他决定还是先认个怂。
一个人高马大的衙役突然来到他身后,对着王主簿的膝盖重重一踢,“还耍滑头,老实跪着!”
王主簿一个踉跄,膝盖重重地磕在地上。
养尊处优多年的王主簿何时被人这样对待过,他面上涨红,心头已是火起,也不再装了,一双眼睛像淬了毒般望着苏离,仰头质问道:“不知下官所犯何罪?大人如此羞辱我?”
苏离目光如电,拿起一册账本打开,对王主簿大声斥道:“你可认得这个?”
王主簿定睛一看,顿时吓得魂飞天外,账本明明好好的在密室里放着,还上了锁怎么会出现在公堂?
他这下是真腿软了,哆嗦着半天才嘴硬道:“下官……不识得此物。”
苏离冷哼一声,早有准备,“不敢认?那你看看这都是谁。”
几个衙役压着人从后堂走出,都是王主簿的熟人,帮忙做账的管家、专门帮他处理“麻烦”的黑虎帮帮主、帮他管理产业的刘掌柜,还有几个被他夺去产业的苦主。
苏离拿着厚厚一沓狀词拍在桌上,声音威严,“王多财!你的同伙早已招供,涉及赃款也全被收缴,共计八万七千九百零三两,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狡辩的!”
听到银子被收缴,王主簿眼前一黑,第一反应是不可能,可那个数字却让他不得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