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笑笑不问了,转身对张婶道:“张婶,你不要害怕,坚强大哥可能做了噩梦。你去厨房,再热一杯牛奶,顺便带条热毛巾来。呵呵,去吧。”
张婶缓过神来,拍着胸脯,点了点头,又惊魂未定地看了看范坚强,这才忐忑不安地离开。
张婶离开后,周笑笑几步走上前,一屁股坐在床沿,双手抓住范坚强的胳膊,焦急道:“坚强大哥,你没事吧?是不是做噩梦了?”
范坚强缩了缩被抓着的胳膊,收敛失魂落魄的神色,再吐一口凝重的空气:“不,我没事,也没做噩梦。”
周笑笑知趣,抽回手,再从床沿站起来,一时不知所措。
数分钟后,张婶收拾完地板上的碎屑儿,接过范坚强递上的空杯和毛巾,快步出门。
范坚强微笑着,对周笑笑说:“我喝完了,谢谢你。我的衣服呢?应该干了吧?”
周笑笑点头,眼睛有些酸涩:“干了,我这就去给你拿。”
看着转身而去的周笑笑,范坚强加了一句:“笑笑,顺便帮我联系一辆车,我想回新区。”
周笑笑用背影回答:“好——我马上安排——”
一切安静下来。范坚强如释负重地仰头,又捏了捏自己的太阳穴,然后垂下脑袋,渐渐陷入沉思:不错,如周笑笑所言,他刚才确实做了一个噩梦。
噩梦,对他来说,是陌生而鲜有经历的。他熟悉而常有经历的是*梦,像烟花一样绚烂的*梦。噩梦也好,*梦也罢,总离不开女人。区别在于,*梦里的女人,通常都是欧阳兰以外的花花草草,而噩梦里的女人,却是唯一的:她的名字,叫欧阳兰。
噩梦中,欧阳兰冷冷地看着范坚强,用一种可以吞噬灵魂的语气问:说,你跟周笑笑是什么关系?你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如果你还敢骗我,我当场死给你看
正是这样的噩梦,让他从沉睡中惊醒,吓坏了别人,也吓坏了自己。
穿戴整齐,范坚强走出房间。
来到敞亮的客厅,他这才发现,自己正置身于一片奢华的陌生空间。
一切都是光亮而晶莹的,处处显示着雍容华贵,即便是那些盘旋而上的楼梯扶手。
出了厅门,是更加宽大的庭院,以及白金般闪耀的大理石墙饰,包括几张摆放讲究的桌椅。
周笑笑一脸微笑,上前道:“坚强大哥,还是我送你回新区吧?”
范坚强摆摆手,感激地笑了笑:“不必了,谢谢你。”
“那我把你送到路口。这里是没有出租车的,也没有公交线路。”
“行,送我到路口,拦一辆车。”
没有拒绝,是因为他知道,在这片豪华区域居住的人,根本不需出租或公交服务。
周笑笑很开心,蹦跳着离开庭院。
不一会儿,庭院出口,停下一辆黑色奔驰车。
车身晶亮,无声无息。
车窗下滑,周笑笑的眉目灿烂:“坚强大哥,快上啊”
总是如此口无遮拦,真是屡教不改。范坚强摇头,颇为无奈。
不过,他更在意的是:怎么冒出一辆奔驰?她平时开的那辆呢?
没容多想,他微笑着走上去:“怎么换了一辆?”
周笑笑不答,笑着说:“快上来吧,回头跟你说。”
张婶从院落里追出来:“先生,你的手机和钱”
范坚强转身,微笑着接过,并说了声谢谢,然后返身钻进车内。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
范坚强一直专注着窗外,偶尔观察一下气派的车内装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