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菜的钱,总有吧?另外,我还需要一顶帽子。穿上这身衣服时,我才想起来,自己身上钱,怕是只够打车的。”
“天哪我以为你要一大笔钱呢——”
于是,当周笑笑将厚厚一叠钞票递到范坚强跟前,说了句“这个给你先用着”时,他笑着接过手,摆在手心里掂了掂,然后捏出最上面的一张,再轻松放下整叠钞票,起身道:“一张就足够了。对了,张茂那笔钱,我早就替你还给他了。”
室内相对平静,室外却肃然一片。
事实上,刘荣贵的退去,是以退为进。
一个混迹江湖多年的男人,对一个刚踏进这片江湖仅半只脚的外行的一举一动背后所传递出来的信息的捕捉,那是相当敏锐的。换句话说,他猜到范坚强突然改变主意的真实意图:他要选择单干,而且会选择最彻底的那种方式。
毋庸置疑,刘荣贵认为,这样的举动,尽管很男人,但不值得。
更为重要的是,他预感范坚强会这么干,甚至预感到确信的程度。
如此,时至今日,他宁愿放下曾经不可侵犯的原尊,也绝对不允许范坚强进行所谓的彻底单干。不仅如此,他几乎忘记了周笑笑的存在,甚至压根淡忘了结识范坚强的初衷:是的,他要掌控局面,并在掌控局面的同时,给范坚强一个喷泄内心郁愤的端口。
而现在,他正坐在回新区的车里。
“月生啊,谁留下来的?”
“是张茂。他比较熟悉坚强兄弟,车技也好,应该不会出差错。”
“你回头再给他打个电话,叮嘱他,我们的人没到文峰棋牌室之前,绝对不允许坚强兄弟进入那个区域。一旦有进入的苗头,可以直接阻拦。两边的招呼,都由我来打。下个路口,是梅川路口,你就在那里下车等。逮陆文峰的事情,让二瞎子和野猪进去干,你就别进去了。”
“知道了,刘哥。”
需要说明的是,其后发生的情形,基本在刘荣贵的掌控之中。
当然,意外,总是无法避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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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72章 各具心态
第172章 各具心态
是的,家和国本就同根,都是天下。
出了红房子公寓楼的大门口,看着过往的车辆,拉着衣领蒙住脑袋的范坚强,耳畔再度传响起这样的声音。而且,他早有盘算:这样的赌博,赢了很好,一旦输了,未必就不好,或许对自己来说,便是一种解脱,甚至可以转换成一种表达,表达他对这狗*养的现实的强烈不满,尽管表达的方式很疯狂。
不过,他到底是个善于忖度的男人。
因此,即便决定疯狂,仍旧计划先行。
于是,回家,便是其计划的一部分。
换句话说,在今晚进入赌博状态之前,他想回家看看。
一辆出租车迎面而来,在他跟前停下。
他迈步上车,边走边心说:“别看了,你上班之前,我会回来的”
出租车疾驰而去,周笑笑默默地拉上窗帘,然后浑身棉软地下着楼梯。
是的,内心里,她不希望他回家。但是,她没有勇气说“不乐意”。
不是么?爱,真的一定要密不透风地占有着吗?
一只久困笼中的雄鹰,最渴望的,一定是可以任由它自由翱翔的天空。
而一旦入空,只需奋力一振翅,它的视野便开阔了,才会越飞越高。
如果,他成不了一只翱翔天空的雄鹰,也可以成为一尊凌驾一方的骑士。
只要他的高头大马能一骑当先,纵横驰骋,自己即便站在一座土坡上远眺,嘴角洋溢的也一定是笑意,自豪的笑意:一个**和灵魂被双重穿透的女人,她内心酝酿出来的感情,外人是无法通过她的外表加以解读的。
如果还有奢望,那就在梦里吧:有那么一天,高头大马突然掉转方向,冲着土坡奔驰而来,冲着土坡上满脸通红的小姑娘说,我认出你了,你叫周笑笑,上来吧,跟我走。
那么,她会毫不犹豫地听他的话,骑跨上马,靠在他的怀里,当风陶醉,即便那时候,他一身臭汗,唇齿周围的胡子能扎人——
但是,一切的一切,也包括梦,都必须建立在那个男人不做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