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条爱歌问:“您认识五条君吗?”
她的音调比之前和夏油杰对话的时候都要高上一点,是硝子不常听见的,偏向于没什么烦恼的普通少女的腔调。
这么一想就更可气了。
“是,我恰好认识五条悟这位当事人。”
“所以是五条君向您提起的我?”如果不是因为夏油杰丝毫没有过马路的意思,爱歌现在就想过马路和这位女性亲切交谈一番,“他在干什么呢,现在状况还好吧?”
那个功能不怎么样的圣杯没有出什么幺蛾子吧?
“在完成早该完成的工作。”硝子顿了一下,决定好人做到底,很做作的答道,“在找你的同时顺便完成早该完成的工作。”
沙条爱歌“噢”了一声,也不继续细问他到底哪里,要怎么才能见面。听到令人满意的话之后就维持着一副“你们可以继续了,后面的事情与我无关”的心满意足的笑容。
硝子接着说:“——所以我正在心平气和地和你抓着的这个诅咒师交涉一下他人格的完整性。”
“你这可不叫心平气和哦硝子。”
“那只是因为我不是战斗人员,我要是会无下限术式的话现在的北海道就已经是地狱了。”
这是家入硝子没有立刻拿出手机给五条悟打电话的原因之一,另外一个原因的话——
这是她对在恋爱方面保持着小学生品格的老同学最后的怜爱。
任谁也想不到,家入硝子和夏油杰在新宿分开之后的第一次见面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从立场的角度来看算不上激烈,但从某些层面来说又过于激烈了一点。
在这个关头,她用来救人命的刀尖化为了威胁人性命的锐器,虽然夏油杰真的动手的话,她可能连在对方袈裟上划上一刀子都做不到。
但双方都知道,夏油杰不会对家入硝子出手,至少现在不会。
夏油杰:“这就是成年女性的可怕啊。”
家入硝子:“犯罪小哥这都是在说些什么呢?你要实现你的梦想那些有的没的就算了,我只是个校医而已——但是对有男朋友的未成年少女下手……夏油你赶快重塑一下自己羞耻心吧!”
夏油杰被她长篇大论说得一愣,向后仰了仰,余光瞥到看戏看得无比坦然的沙条爱歌,就像是在高专时期一样,哈哈笑了起来。
家入硝子:“……”这人是有什么毛病?
是事业太艰苦,压力太大所以把这人搞傻了吗?
诅咒师终于转过身,正对着马路对面的同学——和旁边两个看热闹的普通人。
“是这样的,硝子。你看看沙条桑这只手,对,就是这只。”他双手环胸,又从长袖中堪堪伸出一根手指指着沙条爱歌攥着他外袍的那只手,好整以暇道,“看见上面的指环了吗?”
他的意图昭然若揭。
夏油杰竖起自己的左手,露出了大上一圈的同款,露出了在招待金主时的假模假样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