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南天,你想怎么样?计是你设的,打济宁是你提出来的,可是,现在军情紧急,韩复榘被逼东撤,整个山东,三分之二沦陷叛军之手,面对委员长的信任,你就这样不作为吗?”刘英从一辆军上跳下来,手拿一封电报,风风火火地跑到凌南天身旁,大声质问。
军情紧急,她再也顾不上讨好林依依了,就这样当着林依依的面,严厉质问凌南天。
“英,别紧张。我部人马,曾经连续作战,现又经三天行军,人困马乏,在这种状态下,能打胜仗吗?让他们歇息一晚吧,我向你保证,明天傍晚拿下济宁。”凌南天却仍然是不急不躁,不紧不慢地笑道。
“哼!明天?明天整个山东就沦陷了,还明天?”刘英“哼”了一声,却大声反问。
“那不关我的事,反正我现在没有接到委员长的任命状,还不属于国军,不接受你的领导,我的部队,我说了算。我想什么时候打济宁,就什么时候打济宁。你歇会去吧,别打扰我陪我娘观景。”凌南天闻言,也生气了,尤其是刘英当着他母亲的面这样质问他,让他很是尴尬,也感觉刘英这样的态度对他母亲不够尊重,便冷冷地让她走开。
“你……你……”刘英闻言,气得俏脸发青,七孔生烟,张口结舌,浑身发抖。
她纤手一扬,指着凌南天的鼻,却久久说不出话来,唯有怒目相向。
凌南天却也不惧,也是瞪眼相视。
四目相接,虽然均有怒火,但让刘英俏脸由青泛红。
“唉……气死我了……”刘英急别过头去,气得直跺脚,连声长叹。
因为她确实管不了凌南天。
“阿弥陀佛!佛曰:修行是点滴的功夫。英呀,统兵打仗,也是在修行。既然是修行,就不要急躁。如果你不给自己烦恼,别人也永远不可能给你烦恼。所以呀,英,别烦心了。我儿南天,自有分寸的。来来来,你来陪我沿这湖岸走走,好好散散心,兴许能想出打济宁的更好办法来。”林依依见状,便息事宁人,双掌合什,口念念有词,说了一通佛理,便牵过刘英的手,拉着她沿湖岸而走。
“伯母,这是行军打仗,不是游山玩水。南天率部如此拖沓,如何能打胜仗?万一,咱们在此宿营,被附近敌军袭击,不要说打济宁了,便是咱们也会性命难保。唉,气死我了。你还是劝劝凌南天吧,让他抓紧作出决定。要是不打济宁,就说句话,我好回徐州去。”刘英却奋力一甩,甩开林依依的手,仍是气恼地道,并转过身去。
可当她转身之时,却发现凌南天背手而去,走向前面的路洋、贺喜等人了。
“阿弥陀佛!每一种创伤,都是一种成熟。英呀,南天对于打济宁,是心有数的。因为打济宁,是他自己提出来的,他自己提出来的方案,他岂会自己去推翻?那岂不是自打耳光吗?英,南天经历了多次创伤,经历了多场浴血奋战,他再也不是小孩了。这一路上,他虽陪我坐在马车里,但是,他一直都是在思考如何打济宁之事。你看,他不是走向路洋、贺喜等人所坐的地方了吗?他肯定是找他们商量下一步的行动方案了。我看,你先静静心,然后过去,心平气和地与他们商量行动方案吧。”林依依自与爱凌南天同行几天,又心平气和了,她本是修养很好的贵妇,此时仍然没有发怒,还是以佛理开篇,劝说刘英静下心来。
“真的?哎呀,伯母,你早说呀!”刘英闻言,反问一句,脸色缓和下来,又跺脚,便跑向凌南天了。
“唉,这孩,风风火火的,虽然讨人喜欢,但是,可能南天接受不了这种性格呀。”林依依与刘英相处几天,颇为明了她对凌南天爱羡的心思,此时望着刘英的倩影,不由长叹了一声。
林依依本是凌雄小妾,自然也希望爱能娶多个妻妾,她自己将来也可以儿孙满堂,晚年幸福。
所以,林依依虽然最喜欢冯云,但却不拒其他女孩接近凌南天,她对刘英的气质容貌也颇为喜欢。
从军篇 自有妙计
阳光柔和,余晖在云彩折射着美丽的光线。
微山湖里,芦苇成片,荷花满湖,一望无际。
绿树掩映,花香扑鼻。
“弟兄们,为拿下济宁,一路上,我故意拖沓行军速度,走走停停。因为我是有目的,就是为了让大伙多歇息,养精蓄锐,以备今夜急行军,再打大仗,再收编一些俘虏兵,壮大我部力量,诸位兄弟也可以早日当上货真价实的团长,甚至是旅长。虽然委员长只封我为少将旅长,但是,你们的每个团兵员多了、装备强了,你们也可以当旅长。那我呢?自然水涨船高,自然就是你们的师长或是军长了。对不对?大伙有官一当,有福共享嘛!咱们既然走到一块,就要一起共进退。”凌南天走到贺喜、洪武、路洋、猴、狗娃、铁牛、巫志海等人间坐下,便开始给军的各级长官们鼓劲打气,描绘着大好前途。
“哈哈哈……”
“好!太好了!”
“对对对!”
凌南天话音刚落,众将果然得意大笑,异口同声齐喝彩。
除了路洋愁眉苦脸之外,其他人都是眉飞色舞的。
路洋心头则想:打仗?打仗!老他娘的打仗,总让我离开林依依,唉,老真不愿意当这鸟总参谋长,老还是想回到林依依身边去。
他想归想,却不敢表露出来。
在感情方面,他似乎永远是个弱者,与外表的英俊、武功的强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总不敢表白,想爱不能表露,心头颇为郁闷。
这种郁闷,且有越演越烈之势。
或许,之前他一直呆在林依依身边,不会郁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