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法子,她向来算不准时辰,也弄不清楚是什么时候该用膳。
事实上,她只要一陷入思索或忙碌起来,就经常会忘了要吃饭。
“难怪你轻得跟一根羽毛没两样,”他忍不住怜惜地道。“你平时都不按时吃饭,对不对?”
“你怎么会知道?”
“看你这么迷糊就晓得,居然连自己什么时候该吃饭都不知道。”他不由分说地抱着她住桥下走。
附近有最着名的酒楼,他已经迫不及待想用好酒好菜好好喂饱她了。
只是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几时对女孩这般关心了?
“你好会照顾人。”芍药紧紧环着他的颈项,生怕一个不小心会掉下去。
“我﹖”他脚步稍稍一顿,随即又大步踏行。
“是呀!”
“怎么说﹖”沧浪反问。
这可难倒她了……芍药努力想了想,稍嫌困难地道:“嗯……我就是有这种感觉,可是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才好。”
“我是个大男人,从未照顾过女人。”他脚步不停。
“可是你现在就把我照顾得很好。”她称赞道。
尤其在她意识到他的臂弯如此有力,偎在他的胸前根本不用担心掉下去,而且待久了还称得上舒适自在的时候。
沧浪觑了她一眼,看着她一脸轻松的模样,一双小脚甚至还愉快地上下轻晃着,忍不住失笑了。
“你很能随遇而安。”
“怎么说﹖”她故意学着他方才的口气,甚至还不忘挑起一边眉毛。
他轻笑﹐“看你赖在我身上赖得这般自然,就不难想见了。”
“呵,我是配合你扮演的角色呢!”她睨着他,“倘若我大喊大叫、大哭大闹,还顺道掐了你几下,旁人只会觉得你是个拦路劫色的大淫魔,才不会觉得你是个救美英雄。”
“你真会说话。”他笑意不断。
“哪?,是你不嫌弃……”她陡然想起一件事,“对了,你刚刚怎么会及时出现救我﹖”
“我正好路过。”一提起这个,他就不禁浓眉深攒,“你未免也太好管闲事了,碰上那样的疯女人,亏你还有这么好的兴致和她耍嘴皮子,若不是看在她是个女人的份上,我早就重重惩戒她一番了。”
“难不成要我跟她打一架吗﹖”她甜甜一笑﹐“抱歉得很,我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既没有大批丫鬟在侧,也没有一身的好功夫,所以怎么样都打不过人家。”
她除了耍耍嘴皮子外,还能怎么着?
“既然知道自己独自一人,就不要强出头。”那个秦莺莺差点打了她一巴掌,他一想起不免怒气升腾。“而且旁人要打你的时候,要记得躲开,别傻傻地站在原地等着挨揍。你怎么善良到这种地步﹖”
“我也是路见不平,哪知道这年头好人做不得!”芍药咕哝。
“若非之前我就点了那些不识相的丫鬟穴道,不知那个疯女人还会怎样欺侮你。”
“那几颗石子是你丢的﹖”她眼儿一亮。
“要不然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沧浪没好气地道:“手无寸铁,你还想学人家拔刀相助?”
“我只是见义勇为,看不过去才开口的,怎么知道最后会是这种情形。”她一脸无辜。
“总之以后你要以自身安全为首要之务,别再这么天真了。”
“你把事情说得太严重了啦﹗”她抿唇微笑。
“是你把人性想得太单纯了。”他毫不掩饰眼?的担忧。
本能地,她更加偎近他的胸膛,低声喃道:“我不喜欢臆测人心,因为那对我而言太复杂难懂了,我只做我认为应该做的事。”
“答应我﹐要懂得保护自己。”他的手臂紧了紧。
“我会的,我并非不谙世事的小女孩。”
“在我看来,你跟小女孩没两样。”他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