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倾忍不住用力地挥了一个拳头过去,男人顿时血肉模糊地倒地。
东方倾把男人揪起来,准备再挥拳过去的时候,易宗林轻声开口,“够了。”
东方倾得令,愤愤咬牙地提住男人的衣服,让他无法逃避地跪在易宗林的面前。
男人听到了易宗林没有任何危险的声音,连忙求饶,“易总,求你放过我吧,我在当年只是一个小喽啰,我并不是迫-害易家的元凶……看在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的份上,求你饶了我这个脚已经一半踏进棺材里的老人家一命吧……”
易宗林执着酒杯的手闲适地搭在沙发的扶手上,慵懒地看着地上的男人,“世叔,我也记得我小时候你能疼我,还经常背我父母买糖给我吃,那时候我真的觉得你是这个世上最好的人了……”
“是啊,是啊,易总……你还记得……”刘世华颇为欣慰,一副老泪纵横的样子。
易宗林随手把杯子放在扶手上,静静地凝视着杯子里所剩无几的威士忌,笑了一声,“我当然记得……我父亲当年那样的器重你,做每一单生意都会询问你,把你视作他此生最好的朋友,我还记得那时候我妈经常叫你来我家吃饭……”
这一刻,刘世华痛哭了起来,“我对不起老板和老板娘,我对不起易家,我……”
“好了,这些事既然已经过去了,我也就不想再提了。”
“是,是!!”刘世华感激涕零道,“易总,这些年我一直都活在悔恨和痛苦之中,我每天都有为天上的老板和老板娘祈祷,就期盼能偿还一些罪恶……”
易宗林表情认真地点了下头,“世叔,总算你还有心。”
刘世华松了一口气,终于敢正眼看着易宗林。“幸好,老天待老板和老板娘不薄,让易总您如今这样的出类拔萃……”
易宗林又是笑了一下,“世叔,我就是一个做生意的人,杀人放火的事我怎么会去做呢?”
刘世华用力点头,“我就知道……易总您遗传了老板和老板娘的大度和善良。”
易宗林轻轻转动着沙发扶手上的酒杯,笑着说,“不过,世叔,你可能不知道,我和小时候有一点不同了……现在的我,已经不是当年那个要当艺术家的天真男孩了,这些年在生意场上,我学会了很多不好的个性,比如不择手段或是心狠手辣,所以,我本人是不做杀人放火的事的,我通常都是叫我的手下去做的。”
刘世华刚刚才呈现在脸上的慈善笑意,瞬间如被寒冰掠过,脸庞僵硬了起来。
直到这一刻,易宗林才转过头,正眼看了刘世华一眼,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世叔,你别害怕,我也就是想问你两个问题,你只要如实回答我,不再把我当年轻的小孩子一样好骗,我或许一高兴,就让你将功抵过了。”
这一刻从易宗林幽暗眸底迸射出了阴冷眼神,让刘世华不寒而栗,联想到这些年外界对易宗林的评价,刘世华瞬间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是……易总,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刘世华抖着唇说道。
易宗林点了下头,“那就直接开始我要问的第一个问题吧……”他唇角勾着一丝淡淡的笑意道,“告诉我,这十年来,傅氏夫妇还有联络过你吗?”
刘世华露出悲苦的表情,“易总,你这不是说笑嘛……傅砚清夫妇不是早就跳楼自杀了吗?”
易宗林好整以暇地看着刘世华脸上的疑惑,然后嘴角的笑意更深浓了。“世叔,看来我刚刚说的话,你并没有放在心上,我说了,你得给我说实话。”
易宗林明明带着笑的脸庞,却让此刻的刘世华感觉到了阴骇,他欲辩解的声音顿时咽进了喉咙里。
“对不起了,世叔,我需要你的配合。”
易宗林这句话刚落,刘世华就发现东方倾已经提着一只汽油壶走了过来。
等刘世华意识到危险的时候,东方倾已经把刘世华摁倒在了地上,掐住他的喉咙,而后把汽油壶里的液体猛地灌进刘世华的口中。
这期间,易宗林正悠然地抽着一支烟。
在刘世华被液体呛得无法在开口说话、咳嗽不停的时候,东方倾把地面上一块已经湿了布盖在了刘世华的脸上,然后继续把汽油壶里的液体倒在那块布上。
刘世华已喊不出声,痛苦得用力挣扎……
直到很久很久以后,刘世华已经没有气力再挣扎,肺腔里只剩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候,东方倾把他脸上的湿布拿了开来……
刘世华此刻只能用渴求生存的羸弱目光看着易宗林。
易宗林闲适地吐出一口烟后,开口,“世叔,我想你应该还有力气回答我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