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月被他一番有理有据的说辞弄得哑口无言,只得一面往内侧挪动,一面试图纠正他的想法,“你用不着刻意证明?,因为不会有人?敢怀疑。我是觉得处处都有规矩,你若是常来常往,会败坏园内的风气。”
他一听?不服气,“我怎么会坏了园内风气呢,我只是想与自己的女郎团聚,又没有什么坏心思。为了不给?其他人?造成不便,另外给?女官们?安排了官舍,且我每次来都走西?夹道,路上连一个人?都不会遇到?,所?谓的败坏风气,坏从何来?再说乐工们?不知道他们?的梨园使大人?是皇后?吗?皇后?怎么能不与皇帝来往,难道他们?想与朕抢人??如此简直大逆不道,欺君罔上!”
好吧,苏月觉得可以不用理论了,因为完全理论不过他。他要来看她,其实?自己心里是喜欢的,但出于女郎的矜持,她还是觉得最好能掩人?耳目一下?。
当然,其他人?都被遣走了,这一处官舍已经成了她个人?的院落了,院内藏娇好像也?没什么。
思及此,心胸一下?子开阔了,一把将他拽了进来,“我同?你说,看见你一本正经坐在御座上的样子,我就想亵渎你。白天人?多眼杂,我又不能把你怎么样,着实?是心痒难搔啊。原本你不来也?就罢了,可你送上门,那就别后?悔羊入虎口。”
他惊喜地“啊”了声,“女郎,你真想亵渎我吗?来来来……”边说边在被窝中忙碌,把自己脱了个精光。脱下来的寝衣随手抛出去,端端正正地躺着,闭上眼道,“上菜了,皇后?殿下?请享用吧。”
她果然不客气,身披被褥跨了上来,捧住他的脸,仔仔细细亲了一遍。
皇帝很受用,尽心尽力指引她:“要学会开疆拓土,往下?一点……嗳,再往下?一点……”
苏月起?先还听?他指派,后?来发现?有诈,就不想搭理他了。她只喜欢偎在他热乎乎的胸膛,枕着那健硕的胸肌,再摸一摸美男沟,但这点动作,对于皇帝来说显然不够。
“这个时候不适宜太过温情,使劲颠鸾倒凤啊女郎。”可惜他的催促好像没有太大作用,他等了等,忍无可忍,翻身道,“还是我来吧,看我的力气和手段。”
那个终止在他胸膛的吻,经由他接手向下?蔓延。苏月起?先还不好意思,后?来便坦然了,越羞耻越激荡。
只是她又有点不放心,在他辛苦耕耘的时候问他:“学了这么多手段,会用在别的女郎身上吗?”
他含含糊糊道:“小门上的钥匙,不是交给?你了吗……”
苏月被他颠得脑子不好用了,“什么钥匙?”
“那把钥匙……只能开你这扇门……”
可能因为不满她胡思乱想,他给?了她重重一击,这下?她果然专心起?来,再也?不说那些煞风景的话了。
又是一夜忙碌,及到?第二天,他还得早早回南边去,免得园中开始有人?走动,撞上了不好看。苏月则觉得腰酸背痛,担心这么下?去会肾亏,开始盘算着,得想办法开点药好好养护一下?了。
累虽累,还是得起?身,梳洗打扮好赶往大乐堂,颜在已经在督促搊弹家们?练习新曲了。
待到?一曲奏完,苏月拽了下?她的衣袖,两个人?让到?背人?的地方,苏月才把权弈的话带到?,问她:“你会去见他吗?”
颜在摇了摇头?,“还有什么可见的,打从一开始就不真心,现?在见了说什么?说他心里其实?是喜欢我的,这么做是为了彼此的将来吗?苏月,他和陛下?不一样。陛下?是靠着手里的刀枪打下?的江山,有底气,能娶心里钦慕的女郎,满朝文武无人?敢置喙。他呢,他没有战功,没有底气,要稳固朝纲只能靠联姻,把重臣的姐妹女儿纳入后?宫,凭借姻亲织出大网。到?了那个时候,我一个商户女又该何去何从?反正我看得很明?白,落魄之时想着我,飞黄腾达后?未见得。我有空去见他,不如教小部的孩子们?弹月琴,这样还有意义?些呢。”
她这么说,苏月就放心了,舒了口气道:“我起?先还有些担心,怕你心肠软,果真去了。既然打定主意不见,那就不必放在心上了。陛下?说把他关在北司狱中,本也?是为拖延时间,出了正月,就把他送到?谯郡去。”
颜在点了点头?,“陛下?待他已经极尽宽宏了,我本以为他这次必死无疑,没想到?竟还能捡回一条命。”
再多关于他的话,已经不想说了,恰好那边有杂妇找内令,她忙应了声,急于处置别的事去了。
苏月看她走远,脚步匆匆,行动干练,再不是以前那个踮脚伺候春潮洗头?的女郎了。经历一些事,慢慢学着长大,这是每个人?必经的阶段。总算现?在风雨过去了,短暂迷失后?重新归队,仍旧可以大步流星继续向前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