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宁按耐住有些激动的心情,说道:“大伯,你们是在考虑我的提议了吗?”
“恩,算是吧……”李德义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脑袋,隐藏了这么久的事情一下子就被侄子识破,李德义觉得有些尴尬,“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去广州的确太远了,但是留在镇上也不好找工作,干脆就像你说的做生意好了,我看你们学校外面的摊子生意都不错,反正成本不高,不如去试。”
文月点了一下李德义的肩膀,笑着说道:“自从你大伯没了工作后,他天天送你们去上学,到了十一点多才回来,我还以为他是舍不得学校想多看几眼呢,没想到早打其他主意去了。”
李安宁问:“那你们资金那些都准备好了吗?”
“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我会想办法的。”李德义拍了拍胸脯说。
“那好。”李安宁点了点头,“大伯你已经打算好做面条?”
李德义说:“我每天都去学校外面蹲点看,发现面条和米线是所有摊子里生意最好的,而且面条做得快,三两下就完了。”
“还真巧,我最会做的就是面条,以前在家里我妈很少回来做饭,我就经常自己下面条吃,时间久了手艺也练好了。”李安宁笑道,“如果是包子馒头那些的话,我还真不会了。”
自从李安宁被李德义叫去卧室后,祁承就忐忑不安地坐在沙发上等着,当时李德义表情严肃完全不是平时嘻嘻哈哈的样子,祁承很担心是不是他们犯了错误,李德义把李安宁叫去教训了一顿。
祁承一直等了半个小时都没有见他们出来,他在卧室外面走了几圈,想贴着门偷听却又碍于在客厅茶几上写作业的李宏茂。
最后被祁承走来走去的脚步声打扰得不耐烦的李宏茂抬头说:“你别老是走来走去的,我爸叫李安宁进去肯定是说正事,你过来把作业做完了他们就出来了。”
祁承咬着唇没有回答李宏茂的话,他在门外又晃了几圈,然后走过去坐到李宏茂旁边。
“你说你爸为什么要单独叫我安宁哥去说话?”祁承问李宏茂,“我记得我们没有犯错误啊……”
“我哪知道!”李宏茂的手还在刷刷刷写着字,他头也不抬道。
祁承默默看了一眼李宏茂,抿了抿唇没有再开口了,李宏茂把对他们的厌恶直接写在脸上,他也没有必要自讨没趣。
结果安静了没多久,李宏茂奋笔疾书的手忽然停了下来,他抬起头看向祁承:“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祁承睁着漂亮的大眼睛看着他,淡淡道:“你问。”
“那个……”李宏茂动了动唇,满肚子想要说出来的疑问此时一个字也吐不出来,犹豫了半天才说,“你在学校听到什么没有?”
祁承一头雾水,:“听到什么?你说清楚点。”
“哎,没什么。”李宏茂烦躁地用签字笔蹭了蹭自己的头发,低下头继续写作业了,可是在笔尖在本子上停留了良久还是一个字都没有写出来。李宏茂心里充满了疑惑和不安,他一迫不及待想把这些负面情绪分担给一个可靠的人,但是对着祁承或李安宁,他又本能地不想说出自己的烦恼。
一次下课时在学校的在卫生间里,李宏茂偶然间听到了两个老师的闲聊,说李德义已经被学校辞退了,当时李宏茂就慌乱起来了,但是他又不敢直接问自己的父母,只能把这个秘密藏在心里,随着时间的推移,李宏茂的心情也越来越沉重。
如果李德义被辞退这件事是真的那该怎么办?李德义当了十几年的老师,突然丢了这个饭碗肯定心情不好受,而且李德义的教师工作是这个负担沉重的家庭唯一的支撑。连李德义都倒下了,那这个家该怎么办……
李宏茂心里五味杂陈,他真恨不得立刻敲开李德义的卧室门,让他们把所有事情都说清楚,被大人瞒着的感觉真的不好受。
祁承不知道短短时间内,李宏茂的心情就像坐过山车一样翻转了好几回,他也没心思去管李宏茂的异常反应,又跑到卧室门前守着了,像只等待主人回家的宠物犬。
又等了半个小时,在祁承的千呼万唤中卧室门终于被打开了,李安宁走在最面前,李德义和文月跟在后面。
“安宁哥。”祁承扑过去一把搂住李安宁的腰。
李安宁笑着摸了下祁承的脸,完全没有意识到他们此刻的动作有多么亲密:“怎么还没有去做作业?”
祁承撇了撇嘴说:“我在等你一起。”
“乖,先去把作业写了。”李安宁对祁承说。
祁承心里有些不乐意,但他从来都没有反抗过李安宁说的话,闻言只得像个焉了的小茄子似的垂着脑袋和李宏茂并排蹲在茶几上,拿出本子写作业了。
其实之前李安宁说服李德义和文月摆摊做生意时,考虑的就是开个面摊,只是他怕李德义二人有其他想法就没有把他所想的说出来,结果没想到李德义和文月竟然和他想到同一点去了。
而且李安宁把学校外所有面摊的面都买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