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多礼。”
魏姝朝着地上哀嚎的李嬷嬷掀起眼皮,“有劳大人看看她。”
太医不敢多问,应了句“是”。一番望闻问切过后,他很快得出结论,颤颤巍巍的禀告:“娘娘,以微臣之见,这位姑姑是沾了痒痒粉。”
见魏姝不置一词的看着自己,他又试探。“这种痒痒粉极其阴毒,只要稍微沾染,轻则受一番苦,重则毁容,需离开针灸辅以药物治疗,不知娘娘的意思是?”
魏姝淡声道:“那就治。”
太医替地上哀嚎痛哭的人松了口气,提笔写方子时却被魏姝阻止:“不必开药,针灸即可。”
“这……”他犹豫片刻,就辨清了利害。“微臣明白了。”
他半跪下,不多时,满地打滚的李嬷嬷就如一滩烂泥瘫着,没了动静。“娘娘。”
太医起身擦去满头大汗,恭敬道,“微臣已用针灸暂时解了药性。”
魏姝颔首:“有劳太医,还请你在一旁稍等片刻。”
“微臣遵命。”
太医不敢多问,毫无怨言的候在一边。“姑姑。”
魏姝将目光落在瑟瑟发抖的李嬷嬷上,一字一句:“事已至此,你还不老实交代吗?”
李嬷嬷缓缓抬头,上头被她抓出的红痕如蜈蚣密布,嘶哑的嗓音藏着恨意。“奴婢不懂娘娘的意思。”
“不见棺材不落泪。”
魏姝眼中化不开的冷意,字字珠玑的逼问,“好,那本宫问你,本宫从未说因何故罚你,你为何要喊冤枉?”
李嬷嬷一时语噎。她到底死鸭子嘴硬,半晌憋出一句:“娘娘无凭无据的罚我,奴婢自然冤枉。”
“无凭无据?”
魏姝将这四字放在舌尖咂摸,不由自主的笑出声:“姑姑,你暴露了。”
“什么?”
被李嬷嬷茫然的注视着,她好整以暇的点名:“你若没做亏心事,就不该问我要证据。”
李嬷嬷这才意识到自己失言,可为时已晚。她嗫嚅着唇说不出一个狡辩的字,魏姝直言道:“你若再不承认,休怪我手下不留情。”
有原主残暴的名声在外,李嬷嬷顿时怕了三分。玉环哼笑一声,跃跃欲试的威胁:“娘娘,她若再不说,就叫她尝尝奴婢的厉害。”
主仆二人一唱一和,彻底冲垮了李嬷嬷的心理防线。在玉环装模作样的要动手时,她一下子慌不择言:“奴婢说,奴婢说!娘娘饶命!”
余下的事就简单得多了。既然纸已包不住火,李嬷嬷索性破罐子破摔交代得清清楚楚。“是奴婢在娘娘的衣物上放了痒痒粉。”
嬷嬷不敢置信的瞪大眼,颤声质问:“李姑,你怎么做出了这种糊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