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姝咄咄逼人的追问:“所以惠妃,你还不老实交代?还是要助纣为虐,放任这种风气。”
惠妃绞尽脑汁找狡辩之言。可有人更心急难耐。老嬷嬷贼眉鼠眼的旁观片刻,灵机一动道:“皇上,贵妃娘娘,奴婢可以证明惠妃娘娘所言非虚。”
魏姝玩味的勾起嘴角:“哦?”
短短一字,却像给老嬷嬷打了鸡血。也不必打草稿,她越说越顺畅:“奴婢也是听别人嚼舌根,害怕娘娘被泼脏水,才来一探真假。”
她自以为瞒天过海,实则自作聪明。惠妃一声“蠢货”险些脱口。“这样啊。”
魏姝心知她满口胡言,却不急于揭穿,慢悠悠的引她入陷阱:“那你方才说的受人指使呢?”
老嬷嬷愣过之后,支支吾吾的狡辩。“那是奴婢一时失言……”“你的意思是……”魏姝理清她话中的前因后果,圆了她的说法,“有人向你通信说本宫在这宝月阁里,托你过来看真假,才引出这许多误会?”
“就是这样。”
老嬷嬷蠢而自知,还当自己找了个天衣无缝的借口,喜滋滋的点头,“娘娘英明。”
“荒唐!”
一声训斥突如雷霆砸下。老嬷嬷被吓得一个哆嗦,张皇失措的对上魏姝通透如琉璃的双眸,上头结了冰一般寒。魏姝字字珠玑,快言快语打破她的侥幸。“你先前口口声声说宝月阁里头的人是我,定是有人向你授命罢?而事到如今,你竟还死性不改,谎话连篇。”
谢慕深深的看了一眼她。他手持玉珠却无半点仁慈之心,云淡风轻的交代:“既然满口胡言,那就交由慎刑司处置吧。”
再硬的骨头,也能撬出一些实情。“奴才遵命。”
一声令下,那些身强力壮的侍卫就扑了上来,老嬷嬷一下慌了神,如丧家之犬匍匐在地。“皇上饶命!娘娘饶命!”
她手脚并用的想要摆脱侍卫,却终究如蚍蜉撼树。老嬷嬷哭得涕泗横流,枯手死死扒住门槛,求生本能占据了上风:“娘娘,奴婢说,奴婢什么都说!”
惠妃心知大事不好。她想快刀斩乱麻了结此事,语气不由带了急促:“皇上,娘娘,依嫔妾看此人满口胡言,还是交由慎刑司严刑拷打最妥当。”
不料这招棋,竟逼得老嬷嬷狗急跳墙。老嬷嬷目眦欲裂,不可置信的嘶声大喊:“惠妃娘娘,分明是你身边的丫头叫奴婢如此行事的,如今竟要奴婢一人背黑锅吗!”
余音绕梁,不容错辨。屋内一片寂静。冷汗划过惠妃凝脂似的肌肤,坠在罗裙上晕出暗纹,魏姝盯着她褪去血色的脸:“惠妃?”
反正左右也难逃一劫。老嬷嬷索性破罐子破摔,恶狠狠的交代:“既然娘娘不想我好,那咱们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
“奴婢为何一口咬定贵妃娘娘在宝月阁?还不是白芷和奴婢说的,她说奴婢揭发了这件丑事,就有赏钱可拿。”
“呸,我就说天底下哪有掉馅饼的好事。”
“白芷可是娘娘的心腹,娘娘当真清清白白吗?”
说到此处,老嬷嬷又回头哭哭啼啼:“所以奴婢才说自己是受人之托,求皇上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