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翼间飘来一股熟悉的清香,他呆滞半秒,无语得想骂人。
还是个女贼?
“谁让你进来的?”
他嗓音粗粝,审讯的口吻。
黑暗中,宋春庭眉眼微颤,粗沉的声音既陌生又熟悉,似乎在哪里听过。
“说话!”
他见她不吱声,各种扭身反抗,烦躁地用手按住她的腰,拇指上的粗茧隔着薄纱抚过后腰那片凸起的图腾。
这才过几日,刺青还未完全消肿。
谢淮楼眸色暗沉,抿唇静了几秒,手上的蛮力退散。
他认出了她,也放开了她。
“啪。”
橘黄色的顶灯骤亮。
女人动了动被人掐麻的胳膊,转身时,眼底蒙起未散的湿气,水盈盈地冒着光,她紧咬嘴唇,不想在他面前露怯。
他刚出手没轻重,一拉一拽,套在蕾丝睡裙外的薄纱下滑,露出一半香肩,挂在肩头的吊带也摇摇欲坠。
四目相对,两人皆慌了神。
他胸前衣扣散开,喷张的胸肌夸张到要爆开衣料。
那张脸轮廓凌厉,光看眼睛犀利深沉,可唇角那抹似有若无的笑,掺了几分惹人烦的痞气。
谢淮楼的视线扫过她泛起秋水的杏眼,顺着淡粉的唇,滑过脖子,瞥了眼遮拦不住的春光。
喉头无意识滚动,吞咽的声响在静逸空间格外清晰。
明明处于劣势的宋春庭不知哪根神经被触动,刚还柔弱似水,转而目光凶狠,清脆的巴掌狠狠甩在他脸上。
“流氓!”
男人莫名其妙挨一巴掌,尖利指甲在脸颊划开几道血痕。
他指尖抹了点破皮的血迹,低眼一瞧,只觉好笑。
“贼喊捉贼,我还是第一次见。”
“捉、贼?”
宋春庭全然愣住,呼吸停顿。
她不确定地发问。
“这里。。。。是你家?”
前思后想,似乎只有这个可能性最靠谱,也最荒诞。
男人居高临下地看她,皮笑肉不笑,“不然呢?”
她猛然想起张婶口中无牵无挂的孤家寡人,齐齐口中长得很凶的大好人。
“对不起,我不知道房主是你。”
虽说不知者不罪,但她误打误撞住了人家的屋子,现在又不分青红皂白地出手伤人,怎么想都不大礼貌。
“光说对不起,可抵不消你私闯民宅的罪。”
“因为我发生了一些事,所以张婶她……”
解释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彻底消失。
男人高大的体魄笼罩过来,低身靠近,他嘴里酒气稍重。
同那日在刺青店里略显冷淡的气场不同,深夜的危险男人,多了几分说不出的轻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