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玺遐迩意味深长得说了一句。
他脱了鞋,套上起司猫拖鞋踏进客厅,顺手将脱下的西装外套递给了贝贝。
很好什么?
贝贝正在琢磨着这两个字,也就顺手拿下了西装外套,站在玄关这里用衣架整理挂起。
小小的房型设计得极致紧凑合理,东面的厨房半开放式,半圆的早餐台和料理台与客厅沙发完美衔接,平时敞开可以从厨房里扔零食到沙发上,重油烟时玻璃窗门一关就是封闭空间。
客厅所有的装修风格和家具都是简约时尚型,淡色的地毯上随意抛着几个彩色的软骨头垫子,添加了活泼和温暖。
客厅的西面是卫生间和卧室,用水晶帘子隔开公用和私人区,明晃晃将人阻隔在属于私人区的香闺外。
玺遐迩一眼将整个房子一览无遗,缓步踱到电视背景墙前,液晶电视上墙节约空间,而两边的墙上错落着一些隔板,上面放了各种相框、起司猫玩偶、高级香水,等等。
拿过一个小相框,黑白照片全家福笑得欢快,慈祥的父亲略带病容,坚毅的母亲透着欢喜,两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不到三岁的小小女孩身上。
他微微一笑,将相框放回,依次看着女孩长大,五岁拎着奶杯,八岁扎了红领巾,十岁头发变长了,十五岁穿着高中校服,十八岁站在J大门口……
这边贝贝刷完西装外套的灰尘,整理挂好,猛然想起来什么地方不对劲!
她——干嘛要象个小媳妇一样帮他挂西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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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妖孽就是妖孽,BOSS就是BOSS,到那里都能那么顺手得使唤人!
#-。-
贝贝跳起来冲进客厅,看到妖孽大人手上正拿着一幅相框凝望。
走到他身边,仔细一瞧,心头不由浮上一层温暖,那是她二十二岁快毕业,妈妈病情稍微有些起色,两个人一起去公园照的。
照片中她紧贴着妈妈消瘦的脸庞,菲林凝住了那一刻的笑容,可是有谁知道这个女人在生命的最后一段时间,忍着病魔的折磨有条不紊得安排着女儿的一切。
半年后她过世,给自己留下了一大笔钱,还有一些作为嫁妆的首饰。
想到这里,贝贝的眼眶热热的,她喃喃道:“我母亲曾经是有钱人家的女儿,只是为了和身为孤儿的父亲在一起,所以和家里脱离了关系。父亲过世后,她一个人含辛茹苦将我养大,四年前得癌症逝世,也带走了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玺遐迩静静得听着,没有抬起头,手指轻轻抚摸过照片里中年妇女消瘦却浮肿的脸。
贝贝窘迫了,心里暗暗骂自己:你精分啦,在妖孽BOSS面前把自己说那么可怜,当自己台湾小言女主角啊?!
她咳了两声,为了掩饰打着哈哈:“别看我妈是有钱人家出生的,却不是温室的花朵,她会自己做衣服、做布娃娃,还会修自行车、修简单的家用电器。她告诉我为人处世的道理,教我很多礼仪,甚至在最艰苦的日子,也会带我去体验一些难以想象的奢侈东西。有句老话叫作:儿子贱养,女儿富养。呵呵,她在尽最大的可能富养我,估计想让我以后嫁个有钱人吧!”
瞄到“有钱人”袖口上精致的袖扣,贝贝想抽自己两耳光,她到底在说些什么?!
慌忙又转移话题:“不过我妈很会骗人哦,她生病瞒了我好长时间,每天还正常上下班。到了病情加重的时候,她还为了安慰我骗我说,隔壁搬走的邻居小哥哥有一天会变成白马王子回来照顾我。呵呵呵呵,很好笑吧……”
“我相信她!”
贝贝止住带着点苦涩的笑,抬眼看一双墨黑的眸子,里面似浮着一层流动的光。
玺遐迩淡淡地笑,用很慎重的语气看着她说:“她是一位很坚强、很守承诺的女性,也是一位值得敬佩的伟大母亲!”
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她,不要用这样的语气把她心底的话说出来,好不好?!
会让她想——哭!
贝贝猛低下头,开步往厨房走去,零落得扔下一句话:“我去倒些东西来喝。”
遁到厨房里,她暗暗擦完眼泪,开始翻箱倒柜。该给妖孽BOSS大人喝些什么呢?!
半瓶冰在冰箱里的百龄坛威士忌?
不行,是酒!
扔……
龙殿上次留下来的冰结?
不行,有酒精!
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