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怎么不多睡一会儿?”她问。
“还要上班呢!”美登撇唇一笑,故作若无其事状。
“这样啊……”寿美继续手里的工作,没说什么。
美登看得出来母亲心里的忧心及疑惑,她了解母亲想问却不敢问的挣扎。
她真的非常感激父母及家人,并未在第一时间追问她事件始末,而这就是家人对她的温柔。
想起他们当初是在非常挣扎的心情下,答应她跟省吾的婚事,而如今自己却让他们为她担心时,她忍不住一阵鼻酸——
“妈……”一颗眼泪啵地一声掉在她手背上,“对不起……”
寿美一震,心里紧抽,“美登……”
“让你们担心了,对不起……”她哽咽难言。
寿美胡乱地擦了擦手,轻拍着她的肩膀,“你这孩子,说什么对不起。”
“我……”
“放心吧。”寿美温柔慈祥地擦去她眼角的泪,“你安心在家里住下来,我们什么都不会问的。”
“妈……”
“傻孩子,”寿美笑叹一记,“不管你嫁去哪里,这里都是你永远的家。”
美登心头一阵激动,终于哭了出来。
她扑向母亲,紧紧地抱着母亲。
好几天,省吾足不出户,当然也没到公司去。
他边幅不修,把自己搞得既狼狈又落魄。他爱美登,他知道自己不能失去她,但是他能如何?
如果这是她要的自由及快乐,他愿意成全她,即使那会让他痛到想咒骂老天是如此的捉弄人。
他知道自己不能再这么继续下去,他必须振作起来,必须继续生活。但该死的谈何容易?!
喝了一口威士忌,他瘫在沙发里,看着他跟美登经常一起看着的那窗外美景。
两人在一起时,那窗外风景无限美好;但独留他一人时,那窗外美景却特别的令人伤感。
突然,外面走廊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接着,脚步声在他门前停下,然后房门被推开了。
“省吾,村野说……”是谷口圣美,她一听到村野太太提及美登离开的事,就立刻冲到楼上。
开门一看见房里凌乱且弥漫着酒味时,她一震。“我的老天爷,你这是在做什么?”
她快步地走到省吾面前,而他的模样更教她震惊。“你……”
“嗨,”省吾一笑,但有气无力地,“圣美姑姑……”
“你……”她一脸难以置信且生气地夺走他手中的酒瓶,“你疯了?”
“如果能疯更好……”是的,如果能疯,那他就不会为这些事伤心伤神。
“你……真是气死我了。”谷口圣美气呼呼地,“我听村野说她走了,为什么?”
他一声不吭,神情忧郁而凝沉。
“算了,反正我也不想知道她为什么走,不过你这是什么样子?”她语带质问,“那种女人有什么稀奇?你怕没人要当你老婆吗?她不过是……”
她话未说完,省吾突然重重地一槌桌面,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谷口圣美陡地一震,惊吓得说不出话来。
“不要那么说她。”他一字一字沉声地说道。
“你……”她又惊又气地瞪着他。
他抬起眼帘,眼睛里爬满疲惫的、愤怒的红色蜘蛛,“美登还是我的妻子。”
“她都跑了,你还……”
“只要我们一天不离婚,她就是我的妻子。”他语带威吓,“就算我们离了婚,成了毫无关系的两个人,我也不要听见任何人在我面前说她的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