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并排走在道里区的大街上,顾铁蕾挽着陈知诚的胳膊,看到四处无人,才低声问道,“我想了一个晚上,你说莎莎是不是苏联间谍?”
“有可能。”陈知诚低声说道,“我一开始觉得她不是,但是最近一两个月我们门口明显多了很多陌生的面孔在监视,我一开始怀疑是针对我的,后来发现他们那些人在跟踪莎莎。后来莎莎的行为很反常,非常紧张,我怀疑是她的组织找到了她。”
“莎莎真可怜。”顾铁蕾嘀咕了一句。
“为什么说她可怜?我们不是也在做同样的事?”陈知诚笑着问道。
“那可不一样。我们是很开心地去做,而莎莎,看她的样子就知道她不情愿。”顾铁蕾说道。
陈知诚笑了笑没有再说话,眼睛向四周警惕地看了过去。顾铁蕾看着陈知诚欲言又止,最后干脆也闭起了嘴巴不再说话。
陈知诚和顾铁蕾回到酒楼的时候,正看到陈掌柜怒气冲冲地在数落陈知晴。
陈知诚快步走上前拉着父亲走到一边,陈掌柜叹了口气,“小妹总是一脑袋浆糊似的,和她交代三件事,她能做好一件已经谢天谢地了。老大,你眼看着以后要两头忙活,我不让小妹赶快上手,我一个人怎么忙得过来。”
“爹,小妹还小,我刚回来的时候还不如她呢。”陈知诚耐心地劝着父亲。
“老大啊!”陈掌柜看着陈知诚犹豫了一下,还是叹口气,“算了,我已经写信给知缜,让他尽快回来帮帮我,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收到信。”
“现在这个时候到处都在打仗,知缜不一定能那么快收到信。要不,以后我半天在小蕾那盯着,吃完中饭我就回店里守着,两边都不耽误。”陈知诚说道。
“也只能先这样了。”陈掌柜摇摇头向厨房慢慢走去。
陈知晴还缩着脖子很委屈地站在一边,看到陈知诚走过来,垂着头低声喊了声大哥。
陈知诚揉了揉妹妹的脑袋,微笑着劝说,“爹不是生你气,只是舍不得莎莎走,老年人怕看到生离死别的,你别生爹的气。”
陈知晴点点头,又小声问了一句,“大哥,是不是二哥出事了?”
陈知诚心里一惊,但脸色不变,“小妹,这话不要乱说。”
“上次你从宪兵队里回来我照顾你的时候,在你床铺下面找到你自己刻的邮局印章,还有二哥写给爹的信,信封上没有盖邮戳。过了几个星期我从爹那里看到那封信,信封上又有邮戳了。”
陈知诚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说道,心头百感交集,向着父亲走去的厨房方向望了望后,深叹了一口气,低““小妹,这件事你千万不要让爹知道。二哥的事情大哥迟些时候会和你好好说。”
陈知晴应了声,眼睛盯着大哥看了会儿,又向他身后站着的顾铁蕾瞟了一眼,才心事重重地走开。
顾铁蕾见到陈知晴身影消失后,才慢慢走了过来小声说道,“知缜哥的事情我早就知道了,一直没有敢和你们说道,我不知道你早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