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头望向趴在她身边熟睡的他,他光裸着白皙的后背,被单只盖住他的臀部,他双眼轻闭,又卷又长的睫毛好看的向上翘,这个男人真是让人怎么看也看不腻。
这人是她的老公,世界上最亲最爱的人呢!想到这里,心中不禁涌出甜蜜,有些窃喜,也有些担忧。
如果当初苏慕纱没有逃婚的话,那么此时躺在他身边的女人,是不是就不是自己?当她无意间产生这种想法时,心底竟滑过一次刺痛。
“你不累吗?睡一会儿吧,晚点我们一起下楼吃饭。”
聂容天突然转醒,就看到身边的女人正目不转睛的瞅着自己,他懒洋洋的换了个姿势,在她的脸上印上一个轻吻,便霸道的把她揽入怀中。
他喜欢重新拥有她的感觉,或许只有失去过,才懂得如何珍惜,他再也不要和她吵架,因为这样只会让他的心情变得更加不好。
扯过被单,将两人埋在被子里,习惯性的把头贴着她的颈窝,汲取着她身上好闻的茉莉花香。
露出满足的微笑,他下意识的低喃,“还是女人的身体好,柔软又细滑,真不明白为什么天底下还有那么多同性恋。”
被他习惯性的依赖着,她眼底闪过纵容的笑意,“其实爱情无关性别,重点是喜欢的那个人。”她边说,边下意识的轻轻拨弄着他的发,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发现他居然很享受她的这个小动作。
聂容天舒服的哼哼两声,长臂更是亲昵的在被子里揽住她的腰。
这男人对外是个天生的王者,可到了床上,就变成了喜欢撒娇的小孩子。
“我又没说我反对同性恋。”
因为季子维和朗奕这对欢喜冤家,根本就是从小斗到大,别看朗奕每次看到季子维都要破口大骂,关起门后,他们可恩爱得很。
“不过……”猛然想到了什么,他的口气顿时一冷,“有些心理变态的家伙,还是趁早从人间蒸发比较好。”
“你说的心理变态,是不是……那个曾在你幼年时伤害过你的……”
经过一阵短暂的沉默后,聂容天表情不善道:“又是郎奕那个家伙说的?”
她安抚的笑了笑,“其实每个人的心底都有一个不想让人碰触的角落,谁都有不想提起的过去……”她声音很轻,“就像我小时候,姐姐因为漂亮又聪明,每一个长辈看到她都很喜欢她,而我呢,说好听一点,是可以点缀姐姐这朵红花的绿叶,说难听一点,我就是个不合理的存在。
“所以,在我很小很小的时候,曾经偷偷诅咒过,如果她不存在就好了,只要她不存在,或许我就会成为父母眼中的宝贝。
“直到有一天,姐姐的学校打电话来说,姐姐一整天没去上课,爸妈听了非常担心,还请所有的亲戚朋友帮忙找人,那个时候我很害怕,很担心是不是自己的诅咒成功了,才会害得姐姐莫名其妙地消失。
也是到那一刻我才发现,其实我很怕姐姐真的就这样离我而去……不过三天后,姐姐突然回家了,笑嘻嘻的对爸妈说,她只是突发奇想,想感受一下离家出走的乐趣。
“经过这件事,我为自己当初的诅咒而感到害怕,所以从那时候开始,我便一直将这个秘密埋在心底,我害怕说出来,会被别人当做是坏小孩……”
“不,你一点也不坏!”他难得温柔的安抚她。
“容天,我只是想说,有些事憋在心里并不能改变现状,既然都已经发生了,说出来也没什么了不起,我只是不希望你因为一些难堪的回忆,而让自己活得很辛苦。”
室内又是一片安静,两人都没再说话,只听得到彼此轻缓的呼吸声,和时钟滴答的规律声响。
苏慕情本以为他还是不愿意说,没想到他突然用略微沙哑的嗓音徐徐说道:“那个时候,我是真的把他当成除了亲人以外,最值得依赖和相信的人……”
这段难以启齿的回忆,这么多年来始终被他深埋在心中。
猥亵!这个阴暗的字眼,他怎么也不敢相信会出现在自己充满阳光的童年生活中。
有很长一段时间,他只要一闭上眼,就会出现那变态的面孔,那双罪恶的手,在一个无辜的小孩子面前,做出下流而肮脏的举动。
他是那么的信任他、依赖他,喜欢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清新味道,喜欢看他灿烂温和的笑容。
因为父母平常都很忙,无形中,他将对父亲的全部期望都寄托在那个人身上,可结果呢,换来的竟是对方如此下流的行为。
发生那件事之后,父亲的愤怒可想而知,那人的下场据说很不好,不但丢了工作,还落魄到得远走他乡。
他不是不知道家人有多么焦急想要补偿他,但他没有勇气再轻易相信任何人,事件一久,他便很习惯把大家排拒在心门之外。
“或许你说得对,有些话说出来,真的比埋在心里舒服多了。”
断断续续回忆着往事的聂容天突然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竟不自觉说了这么多心事,又看到苏慕情眼睛含笑的模样,他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在闹别扭的孩子,这感觉让他十分恼怒。
“喂,是你引诱我说的,别以为我真的很想和你聊这种没营养的东西。”
她无比从容地用双臂勾住他的脖子,“是是是,都是我不好,是我引诱你。”一记轻吻落在他的唇上,“这个吻就当作是我向你赔罪。”
本来无意识的一个吻,却让聂容天开始想入非非。
“你想让我碰你,直接说就好了,何必用这种方式暗示?我个人比较喜欢直接一点,所以下次如果你想要,用说的就可以了……”
说完,某个自以为是的男人很不客气的翻身把她压在身下。
“我会好好满足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