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能去默认一位母亲的财产就是她孩子的财产,如果所有人都这样默认了,律法也会随之变更,她便失去了完整的财产权。”
“即使我娘将来真的会给我,那也是将来,不是现在。当下的田庄是属于她的,那便与我无关,我不能去惦记她的东西。”
“她首先是自由的人,其次才是我的母亲。”
“身为自由的人,她有权按照自己的意愿分配或不分配财产,有权决定自己财产的归属。”
沈雪禾有些糊涂,可是隐约中又明白了什么。
陆存见她迷茫,停下手中的动作,从沈雪禾的手中取出一颗葡萄,“假如这颗葡萄是独属于你的,你不想吃了,你想把它给我,这是可以的。”
“但是你还没有要给我的时候,我就把葡萄视作自己的,这是不可以的,我不知道我有没有说清楚?”
“我的……你的……”沈雪禾喃喃自语,“啊!我懂了。”
“是我想错了,葡萄是我的,不是你的,”
沈雪禾眼睛一亮,站起身来,向他作揖,“受教了,谢谢相公。”
从来没有人和沈雪禾讲这些事情,她不懂什么律法什么权利,可是她知道别人把她的东西当成自己的,她会很不高兴。
沈雪禾确实大度,但她有着强大的占有欲。
就像她和她的堂姐沈若云,她什么都可以给沈若云,可是她给了,沈若云才能要,否则她会不高兴的。
陆存心中欣慰,甚至想夸上一句:你长大了……
打住,这是什么诡异的夫妻关系啊。
陆存哑然失笑,他轻轻勾起嘴角,指尖点了点自己的脸颊,眸中闪过一丝戏谑:"娘子,感谢可不只是口头上说说,不如,你现在亲我一下?"
沈雪禾眼中诧异,这么严肃的时候,他怎么净想着这些……
“你怎么这么不正经啊!”
陆存见她没有动作,轻轻挑眉,自己亲了上去。
沈雪禾的脸蛋软软的,像熟透的桃子,晕开了粉色。
她感到自己的脸颊发烫,不安的看了一下周围,斥道:“轻佻之徒!”
大白天的在院子里行这等非礼之事,也不知道有没有人看到。
她羞恼地看了他一眼,拂袖离去。
陆存摸着嘴唇,感受着残存的暧昧。
他剥开一颗葡萄,送进嘴里。
还是娘子更甜。
他年纪轻轻的,又不是什么圣人,可不想多出一个徒弟。
教妻可以,可他是她的相公,有必要把气氛搞那么严肃吗!
——
夏天的雨,总是伴着电闪雷鸣。
陆存还没有回来。
沈雪禾朝着门外望了一眼又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