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都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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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迁宴去的都是男子,沈雪禾没有去,她是听陆存转述的。
陆存评价道:“这种宴会都是拉关系的,去了也没什么意思。”
不过在宴会中,倒是有人想给他和大舅子送女人,这就不必和娘子说了。
“岳父大人今日喝得酩酊大醉,吐了好几回,还是兄长将人搀扶回去的。”
陆存顿了顿,继续说道:“娘子,身为晚辈,我不好评议长辈,但是这一点你不要和他学,酒这种东西……”
“知道了知道了,我才不会像我爹一样呢,你继续说宴会。”
她才不喜欢喝酒呢,她只是高兴才会稍微喝两杯。
“宴会上有没有什么好玩儿的事情?”
“好像没有,不过有位客人做了一首诗……”
正聊着宴会呢,家中突然来了客人。
也不完全算是客人,是陆存的二婶和堂弟堂妹,这种关系在这时候算是至亲了,几人风尘仆仆地过来,背着大包小包,头发上都沾着灰。
当李伯把人带过来时,陆存和沈雪禾皆是讶然。
他们不是应当在江州吗,一封书信都没有,怎么突然来访,江州距离京城很远,看样子像是遇到了难处,千里迢迢过来,要在这里常住。
陆存连忙帮着安置好行李,安排几人坐下,询问他们的来意。
沈雪禾也跟着招呼着,好奇地打量着来人。
陆二婶几人见到沈雪禾,俱是一愣,被她的容色晃了眼睛。
陆二婶许久没见陆存,心中本就胆怯,再加上身边有个仙子般的侄媳妇,要说的话就更加不好说出口了。
陆二婶捏着衣角,结巴着开了口:“存儿,我……我们是……投奔你的。”
说完这句话后,她便顺了下来,“我们知道你中了解元,我们在那边过得不好……”
“一开始的时候……”
原来,陆二婶跟着族亲回到了江州后,刚开始过得还好,虽然族亲将大多财产“借”走了,但是还有一些田地和房子。
因为家里没有能做活的人,陆二婶他们将大多田产房屋租给了一家姓成的地主,地主家人丁兴旺,下面有很多散户。
日子比不上之前大富大贵,却也衣食无忧,加上还有两个丫头帮着做活,陆二婶也不是什么铺张浪费之人,带着两个孩子过得也算有滋有味,一直供着儿子读书。
那位成地主逢年过节会送些礼物过来,于是三年合同过后又签了三年,钱款一次结清。
说到这里,陆二婶掩面而泣:“我、我明明找人看过的,就是三年,正好是去年到期,我去找姓成的要地,结果那人说我早就把地卖给他了,还拿出来一纸合同。”
“我哪里懂得合同的事,花钱找了很多人去看,结果都是一样的,可……我根本没卖给他……他就给了那么些钱,哪里能买到这么多地啊。”
“存儿,你要相信我,我根本就不知道姓成的哪来的合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