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雨茗挑眉。
他早上走的时候,穿得可不是这一身。
她的目光往下,注意到盛弈鞋面的尘土。
应当是一路跑着过来的,快走到这里的时候,才放缓了脚步。
特意换上华服金冠,还算着时间挡在了这里。
都说“女为悦己者容”,男子亦然。
原来盛弈也有这样的一面,真稀罕。
可惜啊,还是没能软化他想见的人。
沈雪禾拒绝道:“王爷,不用了,我家里还有事。”
她之所以急着走,就是不想见到盛弈。
特意挑了这个不上不下的点儿,怎么还是碰上了他?
故意的吧。
还有,自己的妻子和别人站在一起,一直盯着她是几个意思?
光天化日之下,他怎么这么……
沈雪禾看向沈雨茗,见她面色如常,嘴角还带着笑,这才放下了心。
“这样啊,那我送送你吧。”
盛弈也不纠缠,爽快地让出了道。
“请。”
就这么轻易放过她了?
沈雪禾疑惑地朝他看了过去。
她总觉得盛弈是那种阴魂不散死活也要缠着她的人。
说来不可思议,这好像是她第一次见到正常阳光照耀下的盛弈。
日光温和,并不灿烂耀眼,均匀地洒在他的身上。
很明亮,很舒朗。
像……兄长。
不是模样相似,而是给她的感觉相似。
一想到这里,沈雪禾立刻收回了目光。
她在心里摇了摇头。
拿兄长和这种人比,实在是侮辱兄长了。
一段路而已,盛弈这般正常的态度,沈雪禾不好拒绝。
她默认了盛弈的相送。
盛弈走在了她的右侧,左侧是姐姐。
一路上,她们持续不断地交流,对盛弈视若无睹,却未见他脸上有一丝不快。
沈雪禾佯装不经意地瞟了一眼。
好奇怪。
那个暴躁易怒的盛弈怎么消失不见了?
说起来,在没见到面之前,她一直以为盛弈是个性情温和的人,因为身边大部分人都是这么评价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