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你,真晦气,这件事以后都不许你提起。”熏于昭郁闷地道,当先走了出去,我们赶紧跟上。出去两侧都是黑乎乎的甬道,不知通向何处,熏于昭同样不知所措,左右环顾,问我:“向哪边走啊?看起来有点可怕,黑乎乎的。”
“你还知道怕?我以为你什么都不怕呢?”我道,左右看看确实一筹莫展,江潇潇拉拉我的衣襟指着一侧道:“那……那里。”
“那里有什么?”我问。
“人……人。”
我立即决定向那边走,虽然我什么也没听见,但我相信江潇潇,不管那边是什么人,只要有吃的喝的就行。
沿着甬道前行,两侧不时有像刚才我们出来的茅厕一样的石门,或大或小,石门上多有字迹,听熏于昭翻译,有骡马市、学塾、市场、民居、粮仓等等,我们好奇也进去了几个,都有与外界形似的规制,几乎完全浓缩还原外界城池民建,甚至粮仓里还存有真正的黍米等物,只是年代久已,颗粒发黑。路上有不少巷道通向四方,相信在巷道里还有些别的建筑。
走了几分钟,仍然没有听见任何动静和人声,岔道极多,几次我都怀疑我们是不是走错路了,要不是江潇潇笃定的领路,我也难知方位,恐怕……
就在我以为真的迷失在这黑暗中的迷宫里时,江潇潇脚步一停,我问:“怎么了?到了吗?”我期待的看向前方,一堵墙横亘在眼前。
“外……面。”江潇潇指着墙壁道。我拿着火折子在墙上照了半天却没有发现什么,这里是一个死胡同,墙壁没有任何机关的样子,我不死心的又趴在墙上仔仔细细看了一遍,连一丝裂痕都没有。
“真有人在外面?”我不禁怀疑,江潇潇点头,眼中有些焦急。这怎么办,明明只剩一墙之隔了。
“你过来,看地上是什么?”熏于昭脚摩擦着地面突然道。我闻言照向地面,地面上刻着一副地图,仔细看去,规划井然,应有尽有,完全一座城池。
“这是此处的舆图?”熏于昭不确定地道,“这里是茅厕,这是我们一路走来路过的那些市、塾等地,这是最后见过的庙宇和府衙,我们现在就在这里,看图上这里确实有一座门……”熏于昭翻译并指示我们走过的路径,而我们所在的位置确实是出口,可是怎么出去呢?
“我找找周围还有什么。”地图信息就那么多,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有出去的方法。我从甬道一直往回直到在府衙门口侧墙上找到一段文字,上边大概介绍了城郭布置、修建信息,最令我们激动的是这上边终于提示了开启方法,只有府衙和朝廷才有资格开启大门。
我们兴奋的推开府衙石门而入,忽然“漱漱”轻响,还未等我看清,江潇潇抢上前去,匕首寒光四闪,火光摇曳,数只短箭被砍落,映着微光,内里陶像绰绰,面目阴森,在主位上坐着一异族装扮的官人,身前一个锦盒打开着,里边放着一块玉石印章,应该就是那个东西了。
“潇潇,把桌子上那个东西拿过来。”还未等我说话,熏于昭便嚷嚷起来,江潇潇闻言反手把我们推出门外,只听里面霹雳乒啷响个不停,我不禁怕江潇潇遇到危险,忙抢上前去,却被熏于昭拦住,我不禁对她极为愤怒,她真是越来越讨人厌了,要不是我和她……真想甩开她。
忽然,房内声音一停,我一惊,叫到:“潇潇,潇潇……”一把推开熏于昭就要进去,江潇潇忽的完好地出现在门口,我不禁舒了口气,“潇潇,你没受伤吧?”
“没……没,给……”她递给我那件印玺,我想看她是不是好好的,却被她让开,不禁有些沮丧。返回舆图那里,比对了一下,正好在舆图里衙门处稍稍凸起,纹路也与印章相似。我正要对上去,熏于昭突然道:“这里不会也有机关吧?”我手一停不是没有可能,“让她来吧,她武功好。”我闻言心里有些不舒服,怼道:“你怎么不来?”不管三七二十一按了上去,一声轻响之后却毫无反应。
“怎么回事?不对?”熏于昭和我的疑惑相同,难道不是这么简单?
突然,脚下一动,我们警惕的让开,地上地图起了奇妙的变化,它在重新排列组合,而且不只是它,它的重新组合带动了整个空间、整个城池在移动,我们四周本来浑然一体的石壁忽前忽后,一时距离拉远,一时挤压我们,空间里充斥着沉闷的声音。
“这……这是怎么回事?”熏于昭挨着我询问这样的变故,我又哪里知道。
“没……没了。”江潇潇道,有些疑惑和焦急。
“什么没了?”我疑惑的问。突然,空间里声音一停,没有出口也没有机关,我正想再试一下印章,空间突然又动了起来,只是这次奇怪的是地上的舆图没有移动,不多久,我们不知所措之中,突然身周一亮,移动的墙壁中一道大门豁然出现,亮光就是从那里照射过来的,我们赶忙跑了出去,最少那里有光,而不是这里诡异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