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第二拨傅敏酥进屋前吃了一粒解药,也没管外面的那些乱七八糟的药粉,就直接进了隔间。那女人伤太重,只用平常的那些药和针炙,根本起效不大。因此,傅敏酥给女人加了一层纱帐,里面摆了一桶热药汤,让那热气充斥整个纱帐内,此时,药汤已经凉了,她看了一眼,把桶挪到了外面,再给女人做检查。女人安安稳稳的睡着,脉像正逐渐平稳中。傅敏酥诊了一下脉,心里微微一动,片刻,她松开手,拢好纱帐,准备离开,才转身,她就看到后面站了一个黑袍人,她心里一抖,立即退后两步:“你是谁?!”
黑袍人一动不动,像个幽灵般站在那儿。“你是谁?”
傅敏酥强自镇定的看着对方,手按在了腰间。就在这时,她的颈侧多了一个有些锐利的东西,冰凉冰凉的。“别动。”
耳边是一个沙哑如破锅的女人声音。傅敏酥整个人都僵住了:“你们是谁?”
“你别管我们是谁,你救了我,只要你乖乖配合,我们不会伤你。”
女人说着,又咳了起来,这一咳,手也跟着动了动。傅敏酥只觉得颈侧一阵锐痛,一股血腥味就传了过来:“你们想做什么?”
“给我准备十天的药。”
女人说着又是一阵咳。黑袍人则一动不动。傅敏酥皱眉:“你这样,让我怎么拿药?”
“别耍花招,我这位姐妹功夫可了得,你敢耍花招,这一条街的人都死定了,你是大夫,应该不希望看到那么多人因你而死吧?”
女人的声音阴冷如蛇。“你要用的药,这屋里就有。”
傅敏酥微咬唇,“你先把刀移开。”
“把你身上的药全扔了。”
黑袍人忽然开口,声音绵柔,确实是个女声。傅敏酥无奈,只好把腰带摘下来,远远的扔开。女人这才挪开了手。傅敏酥没有马上躲开,她静静的站了片刻,这才缓缓往边上走了两步,侧眸看向女人。女人的身上还裹着被子,手里拿着一把匕首,目光阴冷的看着傅敏酥:“别耍花招,要不然,我也保不住你。”
傅敏酥看了看两人,安静的走到一边,取出了药箱,从里面取出给这女人配的药。她担心这女人半夜里发烧或出意外,特意提前配好了这些,没想到,今天用上了。“哪个是治刀伤的?”
女人坐在床榻上,苍白的脸越发显得阴狠。傅敏酥拿出其中一个小陶罐子。“给你自己抹上。”
女人用手里的匕首指了指傅敏酥的脖子。傅敏酥二话不说,用手指挖了一大坨,凭感觉抹在了伤口上。她早就想这么干了,还好她只是被划破皮了,要不然,颈动脉被割到,她就玩完了。女人一眨不眨的盯着傅敏酥的每一个动作和每一个表情。黑袍人像个阿飘,完全没有存在感,也不见,可,傅敏酥有种强烈的感觉,那个黑袍人也在关注她,这个直觉让她越发不敢乱动了。抹好药,她伤口上的血就止住了。“把药放回箱子里,这个箱子都归我。”
女人等了一会儿,确定药没有问题,这才说道,她说话时的气息,明显更弱了。傅敏酥照办,收拾好后,还把药箱放到了屋子中间,自己连退几步贴墙而站,一副很配合的样子。黑袍人走了过来,提起了药箱,上前一大步,连人带被的扛起女人。女人的伤遍布全身,因此,治伤的时候,身上只剩下剪去了裤腿的裤子和剪得只剩半截的肚兜,此时,整个人被被子裹得像条蝉蛹。黑袍人很粗鲁的扛着人。女人半个身子都垂了下来,她却不在意,还歪着头看着傅敏酥,苍白的脸上带着一丝诡异的笑:“乖乖听话哦,我们还会来找你的。”
傅敏酥抿唇不语。黑袍人扛着女人出了隔间,径自推开窗户,跃了出去。“砰!”
一声巨响在楼下响起。傅敏酥松了口气,随手从旁边装杂物的陶瓶里掏出一包东西捏在手里,走到了窗户边往外看。下方,黑袍人和那个女人叠在一起,倒在地上。?松站在一边,看了两眼,抬头看向窗口的傅敏酥。傅敏酥看到?松,彻底的放心下来。片刻,谢彧宣再次带人出现。这一次,他带的都是大理寺的捕快。地上的两人被五花大绑的抬走。谢彧宣冲?松深深一揖。?松还了一礼,转身离开。傅敏酥正看着,谢彧宣抬头看了过来。四目相对,一切尽在不言中。头一次,傅敏酥觉得,他们还挺有默契。谢彧宣冲傅敏酥做了个手势,快步走开。傅敏酥关上窗,开始清理屋子。这么一折腾,原本屋里的药效也没剩多少,解药随意一撒,也就差不多了。“叩叩~”敲门声突然响起。傅敏酥莫名的打了个寒颤,转头看向门口:“谁?”
语气里,隐隐带着紧张。不会又来一波吗?“是我。”
谢彧宣在外面应道。“你不是走了吗?”
傅敏酥快步过去开门,疑惑的问。“你受伤了?”
谢彧宣的目光第一时间锁定傅敏酥的脖子,好看的眉头都打了结。“小伤,一时没注意……”傅敏酥抬手摸向颈间伤口。“别动。”
谢彧宣迅速扣住傅敏酥的手腕,声音沉得吓人,说话间,他手上用力,推着她进了门,将她安置在了榻上,转身去寻药,“药箱在哪?”
“那边。”
傅敏酥乖乖的指向柜子。被黑袍人拿走的那个是专门给那女人配药用的,她惯用的里面装着不少她的宝贝,她平时轻易不拿出来用。“坐着别动。”
谢彧宣按了按傅敏酥的肩膀,快步过去把药箱提出来放到她旁边打开,“哪个?”
傅敏酥把要用的东西挑了出来。“我来。”
谢彧宣将腰刀放下,接了东西,随手托起了她的下巴,低头看伤口。傅敏酥疑惑的看着谢彧宣:“你会吗?”
“忍着点疼,很快就好。”
谢彧宣没回答,径自开始为她清理伤口,那轻柔的动作,仿佛在擦拭什么稀世珍宝。“那女人不是证人,是同谋,对吧?”
傅敏酥努力忽略那痒痒的感觉,没话找话的转移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