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你们是地主?我……妈呀!庙?你们不会住在庙里吧?”比金阁寺还雄伟壮丽。
眼前如庙宇的楼阁令白景心诧异到瞠目,大约五层楼高的建筑外围有座十公尺高的土墙,土墙内植满一排排的油桐树,至于内观则被土墙遮掩。
庙?还真有几分神似,平野正次优雅一笑。“外先祖曾任城主一职,你若看过德川家康这类传奇人物的故事就不难理解。”
宫城家族原本是幕府时代的一位城主,因与将军家的姬妾私通而废除藩号,沦为平民百姓。
原本城之四周植满上千株樱木,但将军之姬妾受满城落樱之吸引,故而爱上城主,所以德川将军在盛怒下命人铲光樱树,世代不得种植此树。
后代子孙便以油桐树代替樱木,每逢春、秋两季,白色的油桐花飘落,姿色不逊优美的樱花,每每教人赞叹。
“城主?别告诉我里面居住的人都穿着一袭和服、脚踩木屐,梳个艺妓头?”那是她印象中的日本古装剧。
“那不叫艺妓头,它……”平野正次耐心的解释日本文化。
可说者有心,听者无意。
人的潜意识是一种很奇怪很微妙的东西,一旦定了根,很难去根除,即使他口沫横飞地串成一篇大哲理,她仍故守己念。
“少……少爷,你回来了,我马上去通知老爷一声。”一名下人兴冲冲地连忙回报。
木板回廊发出咿咿呀呀的回声,屋檐角挂着枫叶造型的风铃,清清脆脆的铃声相当悦耳。
擦得发亮的原木走廊有些刺眼,走在上头得细察脚底干不干净,生怕留下一道污浊的足印让人笑话。
“你们这座庙……城,到底有多少人?”她眼睛都快看花了。
左一个手拿扫帚的和服妇人,右一个擦拭纸窗横木的和服少女,打井的老汉穿着深栗色和服用木勺浇花,还有抿嘴偷笑的大婶们也穿着和服……
这是什么世界,她误入时光流之中吗?
就算要回到过去,她应该有权挑选自己的国家,至少她熟悉每个朝代的历史,而不是像瞎子摸象一般乱闯。
“大约三、四十人吧!不会很多。”以前全盛时期,家仆有一、两百人。“还有它不叫城,只是一幢房子。”
“是呀!好大的房子。”她用嘲讽的语气说道。
平野正次笑了笑拉开一扇纸门。“以后你就住在这里,稍晚我会命下人先铺好床。”
他没告诉她,这是女主人房,而他就睡在这扇门旁。
白景心心颤颤的问:“告诉我,这里的一景一物都是仿古的,没有半点价值。”她眼有点花。
“好,它们全是假的,没有一件是国宝级的古董,虽然你明知我在说谎。”这里的一砖一瓦都比他年长。
“后面那句你可以省略。”她不太痛快的瞪视他。
“不管它是不是古董,当初制造它的用意就是给人使用,你不要太在意。”物本该尽用。
“你说得倒轻松,随便弄坏一项古董的罪名我可担不起。”就算工作一辈子怕也难偿。
上等的檀木,可以从光泽纹路看出它的年代久远,雕花的翡翠屏风更是价值不菲,连放置古董花瓶的高脚凳都是极品,她哪敢大声呼吸。
不知偷一个古董出去能卖多少钱?买不买得起台北东区的房子?
“放心,尽管破坏,我不会向政府告密的。”这种古玩意儿他多得是,不差这几件。
出身富裕之家,他并不以自身的尊贵自满,反而让他更看清人世的黑暗面,以取之不竭的金钱当靠山,从事他想要做的事。
成为联合国的一员是一种机缘,他碰巧比维丝娜提早两年受训,论辈分,他是她的学长呢?水能载舟亦能覆舟,金钱亦是如此。
庞大财富足以救济危难小国,阻止饥饿人口过盛,他秉持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不断将名下资产释出。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