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鄱阳说那衣裳有毒,鲁王本是不信的,但小心为上,鲁王妃决定防患于未然,且不打草惊蛇,让鲁王告知成安帝。
当时鄱阳没有说出苏言裳,因为不想让她认定的朋友卷进那些与她无关的斗争中,谁知却被徐相猜了出来,这计策也是徐相出的。
苏言裳和谢心媛一同来到了鲁王府
。姐妹和新晋姐妹探病,是最正常不过的事。
只是苏言裳被单独带至前院问话。
“我查过你,你不过是个深闺女子,怎会知晓那么偏门的毒?连太医都没见过。”鲁王道。
那毒浸于衣物上,就算被洗过四五遍都不会完全洗净,而一般的接触并不能使人中毒,定要与汗相浸一定的量,才能达到质变毒发。
那日听说有此毒后,徐相秘密着人用犯人做了试验,果然如苏言裳所说。
“我师父拥有这世上最全的毒谱,世间有的毒,没有她不知晓的。”
“那定是神医了,你的师父是?”
“师父乃默默无名一女子。”
“原来如此。可是按你的说法,只有接触汗液才会中毒,如此为何不将毒下在里衣上,那不更容易中毒吗?况且,人也并非什么时候都会出汗!”鲁王不解道。
“不,不是看得见的汗,人即使不出汗,也时时刻刻有感觉不到的汗,那就足够了。”苏言裳皱了皱眉,“至于为何不下在里衣里,我猜,也许是对方想要在郡主穿这身衣裳的时候毒发,里衣不好控制。”
“所以你做了另一件一模一样的礼服给了鄱阳?真没想到,你年纪那么小,竟有这样的心思。”鲁王妃由衷夸赞道。
当时他们也是出于这考虑而将计就计,虽然不确定下毒方就是越国,但推测八九不离十,所以故意用红珊瑚激恼棋神阿林,光明正大赖上越国。
“就算棋神不出来,鄱阳也会想办法与越国人起摩擦,总之,赖定他们了。”鲁王笑道。
“如今他们决定请大夫给鄱阳看诊,竟还要说我们安国的大夫不行,真真是任何事都想与安国过不去,不知道苏姑娘有何看法。”鲁王妃期待地问道。
苏言裳眼中闪过一道光:“我可以用针法改变鄱阳郡主的脉象,让对方‘治不好’”。
鲁王和鲁王妃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
苏言裳本不想趟任何浑水,可是她治好了几个家世显赫的人,不要说神医的名声了,连医者的名声都没有传出来。
于是她决定入了这虎穴,被越国宁王惦记上,大不了一死,她不是没死过,死之前,她也会去抱着镇北侯府一起的。
第二日,越国太医刘赢来到了鲁王府。
“我们这太医是随行的,医术不是最好,若是他也治不好郡主的话,我会去信给我父皇,让他派出越国最厉害的太医过来的。希望救了郡主,贵国能对棋神高抬贵手。”
宁王这话鄙视意味太明显,鲁王很想抡对方一拳。
不过为了宰人大计,还是要淡定:“怕你父皇派了最厉害的太医过来,棋神已经入土了。”
“你——”宁王哽了哽。
刘赢上前,将手搭在隔着纱巾的鄱阳郡主手腕上把起了脉。
确实是中了那毒的脉象。
苏言裳已经在试验犯人的身上得到了中毒的脉象,给鄱阳行针后,她也出现了一样的脉象。
诊脉结束,越国太医走到桌前执笔,洋洋洒洒用越国文字写了好大一页药方,交给了院中等待的越国侍卫。
“这里头许多草药是安国没有的,但越国有,不过好在我们都带了,本王这就派人到四方馆拿来。”宁王邪笑道。
“所以那毒果然是越国下的了,毕竟毒药与解药常相生。”鲁王道。
这也是苏小姑娘告诉他的。
“你——”宁王再次被噎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