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芙星眸凝笑,嗔道:“叶涛寒,你打我做什么?”
叶涛寒脸上一红,嗫嚅道:“我……”心中欢喜,一时竟说不出话来,半响才道,“我没打到你吧,你没事吧!”
沈玉芙笑道:“嗯,要是刚才给你一掌拍到,只怕现在没事也有事了。”
叶涛寒笑道:“那就好,那就好,真怕我刚才那掌打到你了。”目光一凛,但见沈玉芙身后不远立着一人,微陷的双目中自然而然地透出隐隐的杀气,却是听香楼中给众人围攻的灰袍男子。
叶涛寒皱了皱眉头,闪身自沈玉芙身前抢过,张开手臂挡在她身前,道:“啊,你果然和采花贼是一伙的。”暗想,自已有伤在身,敌人武艺高强,只怕不是对手,头也不回地道,“芙妹,你先走,让我来对付他。”
灰袍男子冷笑一声,道:“要打架吗?”
神情冷傲,浑没把叶涛寒放在眼中。
沈玉芙在他衣角一拉了一把,急道:“叶涛寒,你干麻呀,是他救我出来的。”
叶涛寒不信,瞧瞧灰袍男子,又回头瞧瞧沈玉芙,满面疑惑。沈玉芙点了点头道:“真的,是他把我救出来的。”
叶涛寒这才相信,嘘了一口气,好在不是嫦虞同伙,否则自己有伤在身,倒还真对付不了,忽觉胸臆间一阵痛楚,忍不住哎哟一声叫出声来,原来闪身之际触动了身上伤口,刚才他全神兼备,浑不觉有异,此时松懈下来,才觉得伤处疼痛难挡,抚住了胸口。
沈玉芙见他面无人色,额上满是晶莹剔透的汗珠,忙上前问道:“叶涛寒你没事吧,怎么受伤了。”
叶涛寒咬着牙齿,道:“没事,你放心,就是受了点小伤。”伤痛稍减,瞧道沈玉芙道,“这倒底是怎么一回事啊,你们两怎么会聚到一起,他又是怎么把你自嫦虞手上救出,啊,对了,嫦虞他……他没把你怎么样吧。”
沈玉芙长眉一轩,仰然道:“他敢把我怎么样,真是可恶,亏我把她当姐妹对待,那知道……那知道他竟是个男子,骗得我好苦,别让我见到他,再让我见到他,我要他好瞧。”忽然抬头瞧着满天的星斗,脸现不解之色,喃喃道,“不过倒也奇怪,嫦虞把我捋来,也不说话,就瞧着我愣愣发呆,眼中满是凄楚之色,时而欢喜,时而悲伤,时而叹气,脸色阴晴不定,也不知在打什么注意。我心里有气,怒道,我还没给你害死呢,你叹什么气。他也不理我,忽然转头瞧着窗外的繁星,满脸都是迷茫之色。”
叶涛寒道:“这倒真的挺怪。”夜风之中,忽听得一阵轻轻的叹息之声,却是那灰袍男子发出,只见他抬头望天,额前的细发在风中起落,一脸惆怅,似是在忆起遥远的往事。叶涛寒道,“后来怎么样。”
第九章:群雄勇战玉面君
沈玉芙道:“后来,后来窗外传来阵阵喧哗之声,也不知发了什么事,咿呀一声,房门打开,嫦虞回过头来,烛光之下,我见他竟满脸是泪,见四美人匆匆忙忙地赶来,嫦虞忙拭去脸上泪痕,问四美人出了什么事,四美人在嫦虞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嫦虞冷哼一声,道,玉环和昭君留下,西施和貂婵跟我出去,说完回头瞧了我几眼,匆匆去了。我见窗外有火光透出,人声喧哗,只怕是出了什么大事,他这才离开。”
叶涛寒哈地一声,道:“这都是叫花兄的杰作了。”
沈玉芙奇道:“你说什么,什么叫花兄?”
叶涛寒一笑,把如何误打误撞,无端和凌禹貉打了一架,几乎坠下了悬崖送了性命,如何找到这庄院中来,凌禹貉又如何在庄里放火大闹事一一说来,只跃过在竹林之中见众女洗澡之事不提。沈玉芙听到惊险之外,不住口地咒骂嫦虞阴险狡猾,听到凌禹貉放火闹庄时,忍不住拍手赞妙;心道;没想到叫花子这样聪明。
叶涛寒说完,道:“你呢,后来又怎么脱险?”
沈玉芙道:“玉环和昭君二女,也不理我,坐在窗前叽叽喳喳地说话,我听着心烦,后来就和她们吵起来了,她二女恼起来,跟我动手,玉环反手一掌向我的脸上打来,无奈我全身穴道被点,无法避让,心想,这一掌只怕无论如何也逃不过了,忽听见嗤地一声轻响,玉环一声惊呼,蓦地倒地,一块东西跳动着落在她身旁不远,我仔细一瞧,却是一枚青石。这一下出其不意,连昭君也吓了大跳,刷地一声,抽出软剑,满脸慌张,喝道,是谁?话音不落,灰影闪动,一个人破窗而入,伸指一点,正好点中她肩上穴道。”
叶涛寒道:“啊,我知道了,这男子,定是这位……”回首向那灰袍男子瞧去,不想那灰袍男子眉头一紧,叶涛寒正好和他一双寒气逼人的眸子相对,不由得激灵灵地打了个寒战,暗道,这人眼中杀气好重,不知是什么来历。
沈玉芙笑道:“对啊,就是他了,他解开我身上穴道,也不说话转身就走,我跟着出来,却见你在窗下探头探脑地张望。”灰袍男子瞧着他二人,不奈烦起来,道:“两位倒是说完了没有,如果没有,那就继续,我有事在身,就不陪了。”说完,转身就走。
沈玉芙道:“你这是去找那个嫦虞么,我也去,他竟敢骗我,待会见到他我才跟他算帐。”身形一闪,衣角在夜飞中一掠而过,快步追出。
叶涛寒轻功本来甚好,但是现在有伤在身,行动不便,拄了木棍一拐一蹰跟在后面,颇感吃力,一时之间已远远落后。
沈玉芙回过头来,道:“你快点好么?”想起叶涛寒是为救自己这才受伤,心中不忍,回身奔去,道,“我背你好了。”
叶涛寒脸上一红,忙摆手道:“这个……这怎么成……”沈玉芙眼见灰袍男子迈步如飞,渐渐远去,不等他说完,转过身去,双腿微曲,手臂反出,勾住叶涛寒双腿,飞步追去。
沈玉芙轻功说好不好,说坏不坏,星光之下,但见灰袍子男子在花间穿梭,衣襟猎猎,身形飘忽,夜色朦胧之中瞧来,宛以鬼魅般透空而去。沈玉芙奋起疾追,但觉身旁事物不住倒退,竟也追他不上,暗道,这人的轻攻还真了得,高声道:“叶涛寒,抱紧我,我要加速了。”衣襟带风,飞身而起,闪身前蹿。
奔行之中,沈玉芙满头秀发为夜风带起,在叶涛寒脸颊之上轻轻拂动,叶涛寒给伏在后背之上,身上感到她衣衫下温暖细腻的肌骨,鼻中闻到她身上幽幽的馨香,当真是神魂俱醉,心中怦然而跳,那还能听到沈玉芙在说些什么。
沈玉芙忽然前蹿,叶涛寒但觉猛然间身子向后一仰,险些摔落,哎哟一声,忙收臂抱紧沈玉芙肩膀。叶涛寒抬头望天,数点稀星,夜幕中闪闪烁烁地动着,但觉人生之乐事,莫过于此。
说也奇怪,这庄院之中房屋甚多,幽径曲折,那灰袍男子东绕西转,似乎对地形颇为熟息,转过一片花木,见前方是座高耸的楼台,楼台上灯火通明。
灰袍男子抬头望着楼台,以想起了什么,自言自语地道:“三年了,快三年了,没想到……”说着叹了口气,迈步上阶。
两名婢女见有人闯入,忙上来喝问:“什么人?”话音不落,早给灰袍男子点倒在地,掀起帘子,直闯而入。沈玉芙背着叶涛寒也已追到,叶涛寒怕人瞧见了把他笑话,无伦如何也不让沈玉芙再背自己。
嫦虞见灰袍男子忽然闯入,身子微微一震,眼中漾起惊诧,只片刻之间,又恢复了平静,宛若止水不波的秋水,深邃得看不到尽头,道:“没想到你还是找来了。”
灰袍男子眼望嫦虞,微陷的双目中几欲喷出火来,剑拔弩张,似乎随时都要动手,不料他双腿一曲,跪倒在地,道:“荆俊给二爷请安。”
此话一出,叶、沈二人都大吃一惊,沈玉芙怒道:“好啊,没想到你和他果然是一伙的。”
荆俊回头瞪了沈玉芙一眼,目光中似有隐隐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