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允许的员工立即走了进来,向初静汇报着需要她才能决定的事情。
段江离僵在原地,理智告诉她,她应该用心去听他们在交谈着什么,有没有什么自己能利用到的信息,但实际上这一刻她什么都想不到,只剩下弥漫在心头的恐慌。
对方连镜头的位置都没有挪移一下,她毫不怀疑,只要前来汇报的员工再靠近一些,就什么也瞒不住了。
宽广明亮的落地窗,衣冠楚楚的商业精英,一切看上去都是那么的正常,于是越发衬得她的行为显得多荒唐,段江离捏着裙摆,想将手机放下去。
似乎察觉到了她的想法,初静眼神轻飘飘的移了过来,段江离克制地别开脸。
她几乎确信无疑,只要自己的镜头偏移开,初静立马就能全无顾忌的出声指点。
她根本不在意这种事会给自己会带来什么影响,就像她能毫无顾忌的将段家人生不如死。
疯子是没有弱点的。
她轻轻抽着气,仿佛感觉到对方粘稠的恶意无孔不入的朝自己袭来,段江离也不敢做任何小动作,因为她不敢确定对方会不会因为自己的一个小动作就忽然将这种尚且还能称之为情趣的事情展露在大庭广众之下。
她努力将注意力从自己身上移开,试图去听清她们在交谈什么,似乎是国外的生意,用了许多行业内人士才懂的称呼和代指,让人听得只觉头昏脑胀。
不知过了多久,段江离终于等到了对方离开,然而还不等她喘口气,立即就有新的人进来了。
迎来送往,极其忙碌,段江离也不是不知道一个集团的实际掌权人平常会有多忙碌,可这一刻她无比的希望一切都快点结束。
除了难熬,她此时没有任何其它感受,哪怕这些交谈中可能存在着什么商业机密。
不知过了多久,办公室终于重新安静了下来,镜头因为主人手臂的颤抖而产生了轻微的摇晃,镜头下的裙摆被捏得皱巴巴的,因为精神的高度紧绷,她甚至都没有注意到镜头的移动导致了自己轻微的走光。
“好了,”初静看向镜头,“江离同学,今天就先教到这里吧。”
段江离移开镜头,漂亮的猫眼带着浅浅的恍惚:“下课了?”
刚刚助理离开前将文件放到桌子上的举动,让她的呼吸都几乎停滞了,尽管初静伸手接过了文件,让对方没有再靠近,可这依然不能证明对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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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课了,”初静微笑着回答她,双手交叠的支着下巴,“江离同学,你学会了吗?”
段江离没有回答,带着鲜红掌印的脸望着初静,她脸上的表情极其割裂,眼神平静得几乎找不到一点起伏,面上却满含笑意,像恶鬼一样。
那股正常人根本拥有不了的扭曲让段江离心头颤栗,微哑的嗓音回答着她的疑问:“我不知道……”
正常人永远都是跟不上变态的思维的,段江离不认为自己的思想有多健康,但她确信,初静喜欢的,一定是自己无法接受的。
就譬如此时,她问的学会自然不是照本宣科,没有惊喜的勾引是激不起欲望的,初静要的是举一反三,然而普通人又怎么能理解得了变态会对什么场景感兴趣?
她们只会觉得,疯子不就是经常不分场合的突然发疯吗?
“不过还是谢谢阿静的教导,”段江离轻咬着下唇,眼中是不会被动摇的蓬勃野心和欲望,“我太笨了,希望您不要放弃了。”
“没关系,我可以慢慢教,”初静轻笑了声,“但是太笨的学生,会收到惩罚的哦。”
段江离觉得自己的心脏像是一下被人攥紧了一样,冰冷的蛇好像爬上了脊背,她清晰的从初静身上不止一次感受到了对方随时能将自己掀翻的危险,这种走钢丝一般的体验,让她颤栗。
人都是一点一点成长起来的,段江离不相信对方会永远都不犯错,也不相信自己会一点机会都找不到。
这世上不可能有没有弱点的人。
段江离弯了弯眼,声音蛊惑:“那我求您,您会轻一点么?”
初静眼眸深处凝结出一股晦暗,声音很轻:“会的。”
段江离愕然一瞬,总感觉这不像是她能说出的话,毕竟按照她呈现出的性格来看,说出会打得更重的话也不奇怪,但转念一想,意料之外,未尝不是故意逗弄。
毕竟如果什么都在意料之中,又该怎么让小宠物被刺-激到呢?
于是段江离便没有多想,笑盈盈地看她:“您真好,那……再见?”
“嗯。”
得到允许,段江离将视频挂断,脸上浮现出的表情顿时消失殆尽,化作不加掩饰的冷淡。
她的适应能力向来极好,一开始确实是有些慌的,后来却多了几分刻意,故意放大了自己的恐慌。
她总能知道别人最想要看到什么反应,这是她与生俱来的天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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