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咬下唇,好,反正迟早是要过那一关的,还不如趁此捞点回票!
于是,她像下了重大决心一般的将笔狠狠交到皇仪冽手上,那力道犹如千斤重,有着一去不复返的意味。
手中的毛笔还停留着佳人紧握的温度,看着她如同壮士断腕般的模样,皇仪冽心情极好,提笔在名册上写下自己的同音名,隍毅凛。
只见那下笔气势雄健洒脱,犹如笔走龙蛇,力道也遒劲浑厚,简直力透纸背,众人莫不拍手称赞,好书法!
只有凌雅风气得牙痒痒的,他绝对是故意的。
故意用自己的伟大衬托她人的渺小!气死我了!
皇仪冽写完后将名册递还报名官,报名官接过一看,顿时苦瓜着一张脸,很认真的数了数,怎么来七位啊?今天老爷是安排他在这里迎接遗漏发函的好汉,可名额有限,如今这一队人就来七位,报名官擦擦额际的汉,有些为难。
凌雅风本心情不善,看他故意拖拖拉拉正好当她的炮灰,就壮着声音叫喊,“怎么,有什么问题!”故意将握紧的拳头伸出衣袖,一副你再龟毛我扁你的样子。
报名官忙垂首作揖,“不敢,不敢,几位有请。”
这还是让凌雅风小小得意一翻,看来威信这东西练练也还是有的。
可怜的她哪里知道,人家并非逼于她的耍横,而是迫于她身旁人的气势!
大门被人费力推开,映入眼帘的景象让众人大吃一惊!
想不到哇,想不到,与繁华喧杂一墙而隔的居然是这么一副别有泂天的场景。
门开后马上有小斯上前引路,几人跟了上去。许久之后才听到身后有人咒骂,“哼,凭什么他们能进,我们就不行?”
“就是就是,他们也没有邀请函。”
邀请函?哦,原来要有那东西才行哇,不过凌雅风不敢多做停留,怕被人民群众的唾液淹死,这就是传说中走后门的感觉?
身后的门又被重重合上,愤怒声被隔断,取来代之的是众多小鸟和谐的重奏。
一路跟着小斯绕道,只见琼楼玉宇般的小楼鳞次栉比,前园美色还未尽收眼底他们便来到中庭,雕梁画栋的房屋也是比比皆是,一切显得美仑美奂,随着小斯迂曲前行,不多久便看到一人造小湖,湖面波光粼粼,碧绿荷渠玉立其中,紫白相间的荷花摇曳多姿亭亭妩媚,湖面是白玉而砌的拱形小桥,只见它卧垂于湖的两则,显得惬意慵懒。
随着小斯步桥而过,迎风飞洒的花絮仿若闪动着闪光的流莹。
桥的另一头是如波涛起伏的黛瓦粉墙,墙面上飞檐漏窗,探窗而立的红杏若隐若现,与桥上之人遥遥相望。
又跟着小斯在红漆长廊上步行许久便来到园的后堂,只见到处翠瑟浴流,郁郁葱葱,繁花更是娇艳欲滴。
带着憧憬与好奇,凌雅风跟着小斯走的飞快,兴奋中夹杂着紧张。
不多久便能听到爽朗的笑声,空气中还飘荡着醉人酣畅的酒香。
被小斯带到一空旷的草坪,会场中早已坐满数十名男子,有的狂放粗犷,有的温文尔雅,到是凌雅风一行人显得相当另类。
看到他们一群人,所有人都停下手中的动作望向他们,平日这里的人都多少有些交情,可对眼前的人却眼生得紧,还是主位的人快人一步反应过来,只风他星眉剑目,面如如冠,颇有人文雅士之风,一身白襦长衫,衣袂飘飘来到几人面前,双手环握于面部,“在下‘碧海贤庄’宋之如,欢迎来到毕庄,不知阁下怎么称呼?”
在他印象中并未发贴至眼前的人,不过天下豪杰何其多,为了真正达到交朋识友的目的,他还是命人在府前设有专台,就是想要所有有志之士都来共襄盛举。
凌雅风抬起双手,正想豪迈的回敬之时,身旁的人却先她一步说话,“在下偟毅凛,这几位是我家人,路过此地看到庄主的‘招贤榜’因此冒然前来,不便之处还望庄主见谅。”
一席话说得落落大方,不卑不亢,携带而来的王者风范令会场中人不敢小觑。
凌雅风抬起的双手顿时显得滑稽好笑,在皇仪冽奇怪的目光下她继续抬高双手,放于发际,改成拨弄被风撩乱的发。心里却筹划着,这位庄主会不会把他们赶出去?不行,就算死皮赖脸她也要留下来!
岂料宋之如脸上并无半点郁色,反而开怀大笑道,“好说,好说,今日有缘一聚也算幸会,来人,设坐,诸位,请!”
说完身子微侧,腰部稍倾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又是这么容易?凌雅风有些小小惊异,想在她的时代,办个什么会啊什么宴的,不是禁严就是设卡,这里的安检也太随便了些吧,偷偷看看皇仪冽那张俊美卓绝的侧脸,看来他这张脸就是通行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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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众人听她一这呼唤,纷纷扭头朝远处的人望去,顿时一片寂静。
只见那步态威严的男子浑身散发出霸气十足的王者之尊,此时他虽不露声色但以他为中心的周遭空气都好似稀薄起来,看他缓步而至,有些胆小的甚至不敢与之对视。
人群自动让开一条道,列立两旁排成两个队,皇仪冽以巍然之姿立在人群之中,显得那么卓绝不凡,威风凌凌。
就连凌雅风也被他的气势**了片刻,之后她拉起皇仪冽毫不费劲的就来到报名官跟前,“是要做吟诗作对吗?我们也行!”凌雅风信心满满。
这是什么状况?皇仪冽眉角不着痕迹的皱起,但一看到凌雅风那张倔强直拗的小脸又舒缓开来。
报名官脸上神情仍旧呆滞,毛笔从虎口脱落在洁白如绢的油纸上斜划出点点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