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角下,黄尘卷扬飞土,而他眼里,一片清明。
等待着,焦虑着,十日之期转眼即到,可看到答案,皇仪冽沉默了,放下手中的字条,皇仪冽起身来到窗边,银色月辉下他的墨发也泛着莹莹光泽,但却闪烁迷离。
看皇帝不言不语,张公公纳闷,他原想,皇帝最多两种表情,开心或失意,但如此冷静,他却是万万没有料到,伸着脖子,张公公好奇往案桌上的字条上看,这一看,他几乎全身虚脱,再看看窗前皇帝孑然的背影,他知道皇帝最终的答案。
拂晓时分,纠结了一夜的皇仪冽终于做出决定,折身坐回龙椅之上,提笔拟昭。
之后,他将其放在髹金雕龙锦盒内,拿起,走了出去。
天微微泛亮,一些宫娥太监见到皇上都纷纷停下手中的活向皇帝问安,他听不见,继续前行。
来到‘凤坤宫’时,容惜柔正睡着,他很小心没有惊醒她。
凝视她的睡颜,皇仪冽轻轻在她额间落下一枚浅吻,“惜柔,对不起,我还是负了你,这个是我赔你的。”
他将手里的锦盒放置她枕边,起身,离开。
城门口,张公公守着备好的马车,见皇帝走来,老泪纵横。
皇仪冽已经换上缂丝锦袍,行走间温儒优雅如水。
张公公哭呐一声,“皇上~”
皇仪冽只是释然的淡笑摇头,再回身举目看了一眼巍峨气派的宫阙,心里一下子空荡起来,但又矛盾的充斥着满足,很幸福的满足。
遗憾着,但却不留恋,皇仪冽转身踏入马车,隔绝原来的生活。
城南效外小树林里,灵儿焦急的左右张望,却只有寥寥行人。
“灵儿,现在什么时辰?”隔着丝帘,泉水清澈般的声音依然悠扬,却不婉转。
灵儿对着车内的人,切切说道,“夫人,刚入辰时。”
“辰时,辰时”车内的人像在呢喃,轻声反复。
“灵儿,上车,我们走。”
“可是夫人,辰时还未过。”
“辰时已经到了,灵儿,你若再不上车我可一个人走了。”
“夫人~”灵儿还在争取。
“有劳这位大哥,可以走了。”
凌雅风并不理他,只是吩咐车夫起程。
灵儿踮起脚尖眺望远方,最后,她无奈的一蹬脚上了马车。
待她坐定,车夫摇鞭挥动车头的马,立刻,车轮滚滚,渐渐消失。
满天飞灰还未落定,远远,一辆马车急驰而来。
皇仪冽心急的跳下马车,却没看到承诺与他携手一生的人。
她走了!
皇仪冽站在马道上,看着空旷的林间,幽怨沉沉。
“然儿,你为什么不等我,为什么?”
张公公见凌雅风已走,竟有些窃喜,他有些急切的靠近失意的人,“老爷,要不我们回吧!”
皇仪冽却恶狠狠瞪着他,“找,天涯海角我都要找到她。”
不做多想,皇仪冽跨步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