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两公公低眉顺眼应了声抬脚就欲走被六王爷挡下了,他冲太后揖了一礼道:“母后,为了捍卫咱大临朝,也为了边关百姓能安居乐业,皇上决意对辽宣战!这阵子皇上日理万机必是辛苦得紧,母后还请别为儿臣去扰了皇上。”
六王爷执意要即刻出宫,太后留不住只得放他走。临别,太后拉着他手泪汪汪地道:“哀家承认你皇兄是个好君主,但他也未免太过薄情寡义!哀家就生了你们两个,你们是亲亲的同胞兄弟,他不但不来送你,还早早赶你出宫,真让哀家伤心!”
“母后,儿臣只不过是出宫去王府居住又何须皇上亲自来送?皇上身为一国之君,自当以国事为重!”
“哎,哀家虽一介妇人,但也懂得国土不可侵犯!俗话说,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如果辽国真是一只虎,哀家希望你们兄弟俩能抱成团齐心协力共同打败它!”
“母后放心,儿臣即为大临朝子民,自当为国尽心竭力!儿臣走了,母后若想念儿臣,只须传道懿旨宣儿臣进宫即可!”
太后不舍他出宫,拉着他又说个不休,及至弄到后来他打马出宫竟已近午时了,刚出宫门,两个身材魁梧的彪形大汉就喜出望外地朝他奔了过来……
刀光血影(167)
“人五。”
“人六。”
“参见六王爷。”
这两个汉子生得一般的模样,浓眉大眼,宽嘴阔鼻,颧骨突出,乃一对孪生兄弟。他俩原是占山为王的草蔻,六王爷护送冰绫去大漠途经‘点苍山’时,他俩率着一帮喽罗冲下山抢夺陪嫁品,被六王爷带着侍卫们打得七零八落,并生擒了他俩。
这对粗人被擒后极不服气,道自已轻敌未将细皮嫩肉的六王爷放在眼里才会不小心落败,气呼呼的大叫着要与六王爷单挑。六王爷冷哼一声,命人放了他俩,让他兄弟一块上,结果双双败于六王爷的一杆银枪下。
两人从地上爬起瞪大眼面面相觑,不信他俩并肩子上都打不过六王爷,连连嚷嚷着要重新打过。
六王爷俊眉一扬,银枪轻挑,示意他俩再放马过来。
兄弟俩这次打起十二分精神,哇哇叫着冲上来,十几个回合后仍是败给了六王爷。
诸葛孔明曾七擒七纵孟获使得其心服口服,这对莽大汉也在被六王爷七次大败后跪倒在地,死活要拜六王爷为师。
六王爷微微一哂,没料到他们会冒出此等想法?略一思索,便让哥俩先回山寨解散喽罗,三月后再去京城里寻他。原以为这对兄弟不过是说说罢了,竟不想他俩居然真寻来了京城。
“你们是何时来的?”六王爷下马扶起他俩问道。
“回王爷,俺们来了快一月了。”人六牵过六王爷手中马匹,蹲下身子扭头对他道:“王爷上马罢。”
“快快请起!”六王爷忙伸手去扯他。
“王爷。”人五拉住他道:“俺兄弟俩是粗人,不懂甚么鸟礼节,王爷不须对俺们客套,日后对俺们说话再莫用请呀请的,听着怪不舒坦,王爷只管踩着俺兄弟的背上马。”
“呵呵,好罢,不用就不用。”六王爷呵呵一笑,喜其兄弟俩性子耿直,当下也不再与他们见外,抬脚往人六屁股上踢去,喝道:“起来,咱们边走边聊。”
人六挨了一脚却喜滋滋地起身摇头晃脑地道:“王爷,这京城可真大!俺们四处打听,好不容易才寻到怀王府。俺与哥哥日日跑去监工,督促那帮鸟人快快将王府打造好。前儿终于峻工了,昨日俺们在这宫门外守了整一天,以为王爷昨日就会出宫呢。”
六王爷笑笑,“对了,上次因有公务在身,未及与你们细谈,还不知你们尊……不知你们姓啥?人五人六可是你俩的浑名儿?”
“不是浑名。”人五道:“俺们姓包,俺在家原本排行第四,俺兄弟排行第五,俺上面有一个兄长两个姐姐。俺爹不会取名儿,老大就叫包人大,老二叫包人二。轮到俺时,俺爹寻思着叫俺包人四很是晦气,听着像包人死,遂跳过四给俺取做包人五了。”
“哈哈。”六王爷听了开怀大笑,“你爹倒会取名儿,听口音你们可是山东人?却又是如何跑到‘点苍山’去落草为蔻的?” 。。
刀光血影(168)
“回王爷,俺们……”人五刚开口吐出几字,六王爷就摆摆手打断他道:“诶,你们不让本王跟你们客套,你们又来跟本王客套什么?不必说什么回不回的,直接说罢。”
“中。”人五接着道:“俺们是山东人,俺兄长与二姐在四岁上时相继患天花死了,俺兄弟长到九岁爹娘也一前一后咽了气,拉下一堆阎王债给俺们,俺家那会穷得房子都能让风给吹倒!”
人六接过他兄长的话道:“为了还债,也为了给俺爹俺娘买口棺木,俺大姐带着俺们自卖自身给人为奴。那东家好不寡毒,每日不让吃饱不说;还喜好拿木棒皮鞭对下人说话。有天夜里,他欲强暴俺大姐,俺大姐性子烈,当即撞死了。俺与哥哥知晓后一怒提起柴刀活劈了他,杀了人,家乡呆不住了,哥哥便带着俺连夜逃了出来。”
“嘿嘿。”人五挠挠头笑道:“逃出来后俺与兄弟有回饿得急了,俺冲到一摊前夺了两个烧饼拉起俺兄弟就跑,俺俩边跑边将烧饼往嘴里塞,没等嚼出味儿就被几人扑倒在地!饼子没吃成倒尝了好一顿拳脚,差点没被打死!”
“哦,那后来呢?”六王爷问。
“后来幸得魏庄主路过搭救并收留了俺们。”人五道:“那魏庄主有些本领,俺们跟着他习了点拳脚功夫,平素没事便在他庄上做些杂活。不想未过几年舒坦日子,他的仇家有天夜里邀了一大帮人寻上门来。那伙贼人好不厉害,俺们打不过,可怜魏庄主一家老小尽皆被杀!他那仇家还割下魏庄主的头当球踢,歹毒至极!”